钟霖恺看着他的表情,说你别不信啊,我这几天就看了一本谁谁谁写的什么什么书,里面的观点那是真好,新颖独到,有好多是自己做了一辈子生意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之后就开始跟他举例子说书上写了什么,自己又做过什么,跟书上方法碰对付了的全都赚了,没碰上的不是亏了就是特别不顺。
说得钟谨之差点都要相信他爹真的是在认真钻研学问了,连表情都略有松懈了,却又听到这老头子话锋一转,说这么好的一本书,他却有好多地方都看不懂,问公司里的经济顾问也没问出什么来。
钟霖恺语气恳求地说他想请教一下作者,查了查那位先生正好是辅大的教授,平时忙,没有人从中间牵线自己也很难约上他,所以就想看看钟谨之能不能帮上忙,自己也好向先生当面讨教。
钟谨之:“……”
说地冠冕堂皇天花乱坠的,真是个好理由啊。他就说这人绝不会有心思钻研一本书,说到最后还不是想多认识点人,以方便自己做生意?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还真以为认识的老先生多了,他就能多赚了?那些老先生最不耻的就是他这种人。
钟谨之接着抬腿往外走:“帮不上,我们跟经济系不搭边。”
“哎哎哎,”钟霖恺连忙叫住了他:“不方便吗?那就算了,爸爸再想别的办法。”
钟霖恺抬了抬三角眼,继续拍着他肩膀道:“哎呀,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那么着急走?你让爸爸多看看嘛。”
钟谨之:“……”
钟谨之:“你还有什么事?”
钟霖恺:“没事没事,爸爸就是心疼你啊,你说,你那宿舍哪里有在家里边睡着舒服?”
钟谨之:“……”
他翻了个白眼,道:“我睡着挺舒服的,不劳您费心。”
钟霖恺哈哈笑了笑:“你就是跟我犟嘴,从小就这样,那宿舍舒不舒服我还能不知道?哎,这么着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晚上呢,就先在这睡一晚,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这还有一本公司的账,正好新来的会计算不出来。”
钟谨之:“……”
他总算是明白钟霖恺把自己叫回来是干什么的了。拐弯抹角地说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想让自己继承家业。
钟谨之:“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更不想继承你的家业。说得够清楚了吗?”
钟霖恺依旧是一脸的和善相:“怎么又说到家业上去了?爸爸没说让你继承,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理想,这是好事,我们也不好管,对吧?”
钟谨之:“……”
钟霖恺简直就是一只老泥鳅,全身滑滑溜溜的,抓不住一点尾巴。他出手就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连火都没处发。
钟谨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了他爹一会儿,之后就看向了旁边一直在当花瓶的小妈。
钟霖恺会意,看了那女人一眼,跟她说你去楼上等着我吧。那女人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扭着腰上楼了。
钟谨之抬腿走进了一楼的客房,看钟霖恺也进来了,指了指房顶,道:“我把她支走了,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吧?”
他不等钟霖恺答,继续道:“那咱俩就实打实地说说,你这些年来,也发了不少国难财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