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没有好颜色给他,她原本激动的心情大大地落了空,再次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没事可以滚了。”
王之将围裙摘下,走出来,“有事。”
“说。”
“先吃饭,然后去换衣服。”
“干嘛?”
“快吃!然后快换!”
“不换!”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着被王之拉上车的。
“王之,你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放心,我绝不奸杀你。”
到了雪山景区,江嘉言坐在车里,冻得哆哆嗦嗦。
“都开暖气了,还冷啊!”王之将热风开到最大,“再说了,你这不是还穿着厚棉袄呢吗?”
江嘉言挖了他一眼,敞开自己的衣服,“穿棉袄是不冷,可我里面穿的只有短T恤和大裤衩!”她抬起自己的脚,“和拖鞋!”她将棉服拉链重新拉好,“你有病吧?公园不能散心?爬什么雪山?是要把我从山上扔下去吗?”
“我让你换衣服了,你自己不换的!再说了,杀你很容易,把你屋里的煤气打开就可以了,犯不上跑这么远。”
“外行了吧,越是远离受害者的生活环境,破案难度越大。”
王之换好门票,拉着慢吞吞的江嘉言,向山上走。
山上人不多,一眼可以望到顶,青黑的山顶盖着皑皑白雪,像是巧克力圣代上一抹奶油。
山路倒也好走,木头栈道的坡度平缓,一截一截向上延伸。
只是路程并不算短,而且天气还阴沉沉的,阴冷的空气中飘着雨点,远处雾蒙蒙的。
江嘉言原本还在抱怨,眼下倒是安安静静。
王之低着头走着,两个人逐渐拉开了距离,一前一后地向山顶去。
眼瞧着江嘉言有些体力不支,王之突然开口“告别也要有仪式感一些。”
“什么?”
王之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厚厚的棉服让他看起来十分臃肿笨重,“告别!”
江嘉言跟上他的脚步,看着远处的山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之抬抬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山,“还要爬吗?”
如果是半个小时前,她一定不会坚持,但现在,她点了点头。
“那继续。”
江嘉言拦住了要继续向前走的王之,“我自己去吧。”
王之却不同意,“那怎么行,还有那么远,这么冷的天气,估计等下还要下雨....”
江嘉言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我知道。”她看着远处蜿蜒到山顶的路,“我想自己走。”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弯腰,重新系好自己的鞋带,整理好衣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王之没再坚持,说,“好,那你去吧,我在山下等你,注意安全。”他想了想又嘱咐道,“鞋子可别丢了,等会儿下山还要拿着去跟小卖店的老板娘换你的拖鞋。另外.....”他咬了咬嘴唇,想想还是决定跟她说,“如果觉得累了就休息,休息几天就回来上班吧。”
“拖鞋是要换的,上班就不必啦!”江嘉言摆摆手,将他的话都扔在了身后的风里,慢慢向山上走着,心情格外的平静。
雨点飘在脸上,又冷又湿,她伸手擦掉。
一滴冷的,一滴冷的,一滴冷的,然后是一滴温热的。
不论是雨水还是眼泪,她都擦掉。
越近山顶的时候风越劲,她的步伐有些缓慢。
已经没有别的游客了,只剩下风吹着树石的哗哗声。
走到山顶的时候,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向山下望着。
她原本想叫出来,可最终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
因为寒冷,她止不住地吸鼻涕,呼出来的热气化作白烟,“从前我还不信什么‘净化心灵’一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有效。”她自言自语,“我从前不是和他说过的吗,我自己也可以。”
她伸出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笑着朝着远方挥舞着双臂,大喊道,“纪~纲!你能看到我吗!我是江嘉言!上次!我还有话没说完!感谢...感谢你出现过,不论你是谁、在哪,以后!以后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我自己也会好!好!过!”话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耗尽了力气,她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远处,深呼吸。
雨小了很多,太阳有从云层里冒出来的意思,天空染上金色的边儿。
江嘉言捋了捋头发,深吸一口气,“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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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写不出那种又无力又悲伤又释怀的那种复杂的心情呢!
有点难!
这几章写的我着实心情有点沉重,大概我情感太充沛但是又表达能力太弱导致的,写的时候我眼前浮现这种告别的画面,控制不住自己也想哭!唉!可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气死我了!!
这样说会不会好理解一些,江嘉言是把纪纲当已经离世的爱人一样在告别的。
唉!!!我又想哭了!!!
!!!我想写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