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到为难,让你做你就做。”江嘉言看出了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而王之的火还没撒完,这周,他安排了大量的工作给展览部。
大家都叫苦不迭,尽管还有万轻下班后来帮忙,但也都还是磨到很晚才能离开。
又是一个加班日,其他人都走后,万轻在帮忙做收尾工作。
江嘉言和关欣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电脑前。
关欣敲着电脑,“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行了,别弄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弄。”江嘉言灌了两口咖啡。
关欣伸了个懒腰,“我不行了,我先走了,明儿起早。”
关欣走后,屋里只剩下了万轻和江嘉言。
“万轻,谢谢你啊,没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万轻笑道,“我也没做什么,没给你们添麻烦已经很好了。没什么的。”
“你可别谦虚,你一个人做叁个人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帮忙了。”江嘉言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么多年你也没变,从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任劳任怨,特别用功努力。”
“哪有,我那都是表象的,看起来似乎在干活,其实都在磨别人,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上大课,老张让我写一篇有关20世纪当代艺术的文章。我写不出来,就天天去烦你们这帮学姐学长,后来有一个学长被我烦的受不了了,说,‘你别写了,我写,你放过我。’”说完,他大笑起来。
江嘉言也跟着笑,“我记得这事儿,他是跟我同组的,天天跟我们说‘万得福哪儿来那么大劲儿?半夜跟女朋友睡觉都能接到他电话问当代艺术与现代艺术的分水岭。’你都把他弄得看见自己女朋友都有阴影了。”
两人说笑着,门口响起了叩门声。
“万轻,你的工作是给我当助理,不是在展览部扮演郭德纲。”王之站在门外,手插兜里,看着万轻。
万轻忙起身,“王馆,我是来帮学姐......”
“这里是工作场合,注意你的称呼。”王之冷着脸,又看了一眼江嘉言,“事儿没干完,笑的倒是挺开心。”
“要不,你也留下来开心开心?”江嘉言笑着问他。
王之挖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万轻,“你还不回家?”
万轻看了一眼江嘉言,又看了眼王之,左右为难。
江嘉言悄声跟他说,“你走吧,没事。”
万轻只好点点头,收拾东西离开了。
江嘉言继续工作,王之站在门前注视了她许久后才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江嘉言腰酸背痛的,连灯都不想开,只想赶紧爬上床。
衣服脱干净了刚往床上一躺,就被拉进一个怀抱里。
“呃啊啊啊!!”她吓得尖叫着跳起来,捂着自己,“谁啊!!!”
打开灯,见王之在自己床上躺着。
“王之你他妈真是有病!!!!”她怒吼着,“你是不是变态啊?一声不吭上我们家是有瘾还是怎么着?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是吗?没人教你不要随意进别人家吗?你这是犯罪知道吗?道德与法律这门课没上过吗?你要再这样我真报警了!”
王之起身将她拉进怀里,按在床上,不说话,就死死地抱着她。
江嘉言动弹不得,“松开!干什么?”
她闻到王之身上浓浓的酒味,用胳膊肘怼了怼他。
王之蹭着她的脸,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气,“别动,让我再抱抱你。”
她挣扎。
王之将大腿缠上她,“求你。”
江嘉言无奈地闭上眼。
许久后,她感到脸颊上一阵湿热。
王之的气息越来越重。
她心底腾地一下窜起一丝震惊,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去看,他竟闭着眼在流泪。
王之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的头贴紧她的脖子,声音低沉,啜泣喃喃,“我每天都在后悔,我真的...我每天都在后悔。”
江嘉言抚上他的脸,拇指指肚在他的泪上打转,“眼睛长在前面,人生别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