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冷静了许久才终于想起,纪纲刚才是有话跟她说的。
“你刚才要说什么?”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同你说话的是谁?”纪纲的直觉告诉他,和江嘉言通话的人不对劲。
江嘉言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前男友,现上司。”
“什么意思?”
江嘉言不避讳,跟他直说,“从前是跟我在一起过的人,后来分开了,现在成了我的...领导。”
纪纲脸色微变,“在一起?”
“谈恋爱。”
“谈恋爱?”纪纲虽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大概已经清楚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想干什么?”江嘉言用脚踢了踢他。
“没什么。”他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江嘉言坐起身,”说啊!“
他没理会她。
“啊!!”她气恼地在沙发上打滚。
半夜,王之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电话的响。
看来电是江嘉言,他揉了揉眼,努力让自己清醒,“喂。”
“喂,睡了吗?”江嘉言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他看了看床头的表,已经是3点了,“嗯。”
江嘉言在电话那头那头沉默着。
王之忙问,“怎么了嘉嘉,还不睡?”
“你也知道老娘没睡啊!你这个地沟油炸史前臭狗屎!知道老娘为什么没睡吗!5年的总结!5年!!王之,你要是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治,能别祸害我成吗?当我什么?兽医吗?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几点了!几点了!!!家里没表是吗!听,啊,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3点16分!怎么不说话了?嗯?是想让我当狗不理吗?我告诉你,你今天没成为无头男尸真是托了依法治国的福了......”
听着江嘉言在电话那头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揉了揉太阳穴,把电话挂了。
骂了个爽的江嘉言趴在电脑前,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江嘉言迟到了,当她顶着黑眼圈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
王之坐在主位上,馆长不在。
其他位置都坐满了,只有王之身边的位置和会议室后墙边的一排椅子空着。
她走到后墙边坐下,与大家完全脱离。
王之开口,“江主任今天迟到了,助理,考勤记一下。”
他说完,所有人互相看,小声问,“谁是助理?”
“哦,我忘了,”王之看着坐在墙边的江嘉言,大声说,“江助理,你自己记一下。”
所有人看向江嘉言。
众目睽睽下,江嘉言直接对王之竖起了中指。
“江嘉言未来担任我的助理,展览部的工作交给关欣,”王之顿了顿,“这也是馆长的意思。”他看着江嘉言。
王之指指身边空着的位置,“江助理,坐这儿来,会议记录。”
江嘉言忍着内心的不悦走到他身边坐下,翻着本子开始记录。
“等会儿。”王之又叫住她,“去沏点咖啡,大家等了你这么久,不应该表达一下歉意吗?”
江嘉言不断地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
直到会议结束,王之也没提汇报总结的事。
她忍不住问,“王馆长,不是要近况资料汇总吗?”
“各部主任都还在整理,给大家叁天时间,下礼拜开会咱们汇报,然后把工作......”
“叁天!”江嘉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礼拜汇报那你为什么让我一晚上做完?”
“我在激发你的潜力啊。”
江嘉言微笑着把咖啡浇到了他脑袋上。
馆长办公室里。
馆长怒吼着把手边的东西扔在江嘉言脚边,“江嘉言!你想干不想!不想干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蛋!”
江嘉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馆长指着她,咬牙切齿,“我要是你爹我就上去抽你耳光了。”
关欣在一旁求情,“馆长,她最近脑子不好使,加班加多了,您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的份上,您......”
公教部的主任是个年纪大一些的姐姐,她也在一旁劝说,“馆长,年轻人一时上头,她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江嘉言在一旁开口。
“你看她你看她!!”馆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把鞋脱了砸她,“你要是我闺女我就踢你了。你以为这是哪儿?你家啊?由着你这么任性妄为!我昨天刚安抚过你的情绪你今天就当众给人闹这么大的乱!你什么意思?打我的脸?”馆长气得嘴唇发抖,“滚蛋!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正说着,王之从外面进来了,他换了一件衣服,但头发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