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几天,江嘉言终于好了一些,屁股没那么疼了,但还是没办法久坐。
馆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挪着小碎步出了门。
纪纲看着她那副狼狈样,慢慢跟在她身后,悄声问,“非去...上班...不可吗?”他刚学会“上班”这个词,说的有些迟疑。
“我不上班你养我吗?”江嘉言回头。
纪纲喉咙上下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
江嘉言扶着鞋柜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
纪纲走到她身边,说,“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江嘉言突然涌上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心房外墙坚硬的砖块化作了棉花,而后又被人在上面揉了一把。
心底这情绪还在蔓延,又听纪纲接着说,“......我昨晚梦里听见汉堡在唤我,你回来给我带几个,早点回来!你每日都回来太晚了,等的我实在是饿。”
江嘉言探着身子看向厨房,礼貌地喊,“请问刀在家吗?”
因为没办法久坐,江嘉言没有开车,而是坐了公交去。
几天没来,馆里果然堆积了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她只能站着办公,忙到了快下午才吃了两口饭。
关欣抱着一大堆宣纸走了进来。
“这要干什么?”江嘉言看着她。
“公教部的说针对这个书画展开一次教育活动,让大家体验一下书法,他们给了咱们一些宣纸,看到时候现场能在哪儿安排场地。”关欣将宣纸扔在地上,看着站着吃饭的江嘉言,“还不能坐呢啊?”
“且得几天呢。”她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宣纸给我留一刀,我回家也练练。”
关欣抱着宣纸回来累坏了,拿着杯子大口喝水,“得,好好练练,对了,到时候咱们整个男模来现场写。”
“要不要请迪卡普里奥?”
“我比较喜欢史都华那种类型。”
江嘉言拿着纸拍在她脑门上,“再不醒我拿水泼你了。”
傍晚,刮起了一阵风,天色也暗了下来。
“别下雨啊。”关欣看着窗外,“天儿不好,走吧,别忙了。”
“你先回吧,我把手边的东西整完。”江嘉言终于能坐一会儿了,她盯着电脑目不转睛。
“得嘞,明儿见。”关欣收拾好东西,“你也早回家吧。”
“回家干嘛,又没什么......哎呀!”江嘉言突然想起要吃汉堡的纪纲,忙站起身,站的太快,她屁股紧张地收缩了一下,“啊啊啊痛痛痛......”
关欣忙上来搀扶她,“干什么这么急?去哪儿啊?”
江嘉言痛的五官都扭曲了,她揉着自己尾椎,“买汉堡。”
江嘉言抱着一堆宣纸还有汉堡挤上公交车的时候,风刮得更大了些。
没一会儿,窗户上就被雨点打的嗒嗒响。
下了车,她站在站台候车亭下躲了一会儿雨。
等了二十多分钟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家里真是养了个只吃不干的废物,下雨天也不能给送伞!”江嘉言想看看家里的监控,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噢...真好。”她懊恼地将手机收起来,怀里的汉堡都要凉了,没办法,她挪着小碎步颤颤巍巍地往家的方向走。
雨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走得太快屁股也疼,“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嘉言抱着汉堡,“要不是这几个汉堡,早就到家了!”
她正咒骂着,头顶的雨被伞挡在了外面。
转身,一个面孔熟悉的人举着伞走到她旁边,“下这么大的雨也没带伞啊。”
“啊...谢谢...”江嘉言看着男子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男子看她满脸疑惑,笑着说,“我住在你楼上,我们在电梯里见过几次。”
“噢!!我想起来了!”江嘉言笑着,“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谢谢你的伞。”
“没关系,”他看着走路颤颤巍巍地江嘉言,“腿受伤了?”
“啊....是....”江嘉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子放慢了脚步,两个人慢慢在雨中走着。
快到楼下时,江嘉言和邻居正有说有笑,他突然拉了她一下,“小心水坑。”
江嘉言被他拉到身旁,避过了一个大水坑,她一个趔趄,“吓我一跳,谢谢。”
她拍拍胸口,回头看到楼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哒哒的人,正盯着他二人。
她走近了才看清,“纪纲?”
纪纲的头发搭在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瞟了一眼江嘉言,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子,没作声。
“我先上楼了。”男子礼貌地冲她笑了一下,又冲纪纲点头示意。
“谢谢你的伞!太感谢了!”江嘉言甩干自己脸上的水,目送男子离开去坐电梯。
她拉着纪纲也往电梯里去,纪纲却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