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
她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脱了外套,将信将疑地在床上坐好:“你还会包扎?”
约翰没有接话,直接撩起她衣服下摆:“自己拿好。”
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季九倒抽一口凉气,她抓着衣摆不自在地动了动,脸上开始升温:“要、要不还是等医生来吧?”
约翰弯着腰查看她的伤势,先用双氧水清理了伤口,接着又用碘酊、酒精进行消毒。
这样处理过后的伤口看起来好多了,只是划伤加上轻微灼伤,不需要缝合,就是最开始出血太多有些可怕。
约翰抬头看她一眼,浅色的眸子里藏了零星笑意:“放轻松,并不严重。”
听他这么一说,季九总算松了口气。约翰重新低下头,用棉球蘸了生理盐水凑近伤口:“忍一下。”
话音刚落,一股刺痛陡然袭来,季九整个人瞬间崩紧,但还是没忍住蹦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给点心理准备啊!
她有苦说不出,皱着脸等着痛意消减。可那凉飕飕的刺痛一直不退,她只能盯着约翰转移注意力。
他的动作看起来相当娴熟,不是受过专门训练就是经常做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腰上的神经太敏锐,尽管明白对方的手指并没有直接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季九还是不停地冒鸡皮疙瘩。
每每有微凉的气息擦过,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在挠,有些痒又有些疼。
心里一动,她下意识伸出手去,碰到了男人的头发。
约翰动作一顿,奇怪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季九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马收回手,故作镇定道:“我就试试手感,别在意,你继续。”
约翰撇撇嘴角,将绷带固定好剪去多余的部分,终于直起身道:“好了。”
季九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急忙从床上跳下,整理好里面的上衣再穿上外套:“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家了?”
约翰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顺手扶了她一把:“不过你的表哥表嫂应该也已经到了。”
“对哦……”季九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苦恼地看着衣服上的血迹,“就说接了个委托结果一不小心被鬼抓伤了?”
约翰不置可否:“总之,我们先走吧。”
季九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急诊室。从医院门口经过时,她不经意瞥见大门顶端的电子摄像头,一点红色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如果没有记错,某一次约翰说到他以前的工作时曾下意识看了眼附近的摄像头。而且每一次她接到机器的电话,也都是在监控能拍到的地方,那是不是说……城市里的摄像头就是机器的眼睛?
所以她无处不在。
季九猛地停下脚步,对着头顶的监控飞快说了一句:“那么,你能帮我找到斯特拉克的组织吗?你帮我,我才能帮你。”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回到家时,一楼的灯果然亮着。
季九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这一身,犹豫了很久是从天台走还是从正门走,最后还是选择了正门。
……从天台走万一被发现了,显得更加做贼心虚。
进了门,她立刻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一路上都小心翼翼,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看着马上就能到房间了,季九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就在这时,楼梯口的房门突然打开,李小狼捧着水杯从里面走了出来。
季九:“……”
两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了数秒,李小狼的目光落在她腰间,顿时眉头一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