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的刀尖替陆时修将一些凝结的血块挑去,沐绵动作都温柔了几多。
月光透过一丝窗缝照落在两人身上,更多了几分安静与祥和。
看着陆时修的伤口,沐绵越处理越心惊动作更加小心,也忍不住问:“你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好好修养?”
陆时修的伤口比沐绵那天救他时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沐绵原只以为陆时修是因为曹荣那两下而伤口解开,仔细看,才知道结痂只是表面的,陆时修回去之后就没怎么换过药,又整日整日的捂着,伤口恶化了一大片。
“我哪有这时间。”
面对着沐绵的质问,陆时修第一次微微软了语气。
若是军中的军医,才不敢质问他。他自沐绵那儿出来以后,又忙着去处理杀人之后的痕迹,也无暇顾及身上的伤。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肩膀?”沐绵故作恶狠狠的语气。
身为医者,她看着自己处理的伤口被陆时修糟蹋成这样,就有些生气,此刻,沐绵已经暂时忘却了她个陆时修之间的关系,她是一名医者,仅此而已,
“我,下次注意。”
陆时修听着沐绵的话却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温声道。
沐绵明显不相信陆时修的那句下次注意,她只怕,自己的一番救治,等陆时修在糟蹋两天,没多久就再一次变成了无用功。
“以后。”沐绵想了想,开口道:“你每天晚上找我来处理一遍伤口,我今天只暂时给你包扎一下,明天再给你推针,你也尽量找一些止血的药来。”
抽出她来皖城前,埋在皮箱最底层的一小卷纱布,沐绵颇为心疼的剪下了一截,替陆时修把伤口包扎好,心叹自己真是欠了陆时修的。
望着沐绵忙前忙后的样子,陆时修没有出言讽刺,只在心里漫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他十六岁那年,他见到的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