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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第33节(2 / 2)

沈映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

郭九尘只不过是一个太监,皇家的奴仆而已,过个生日竟然这么大排场!

一百万两白银啊,这么多民脂民膏,就这么进了郭九尘一个阉贼的腰包,想想就不甘心。

沈映眼珠儿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朝谢毓招招手,让他靠过来小声问他:“郭九尘的六十大寿在下个月,那从各地进京给他送礼的人应该还没到齐吧?”

“回皇上,应该是的,有些州府路途遥远,进京路上可能得费上不少时日。”谢毓不明所以,“皇上为何有此问?”

“朕是在想,要是能有哪伙绿林好汉能把送给郭九尘的生辰礼劫了就好了,倒也算是劫富济贫,总比掉进郭九尘的荷包里强。”沈映没跟谢毓说,他是想到了《水浒传》里,吴用、晁盖智取生辰纲的故事。

谢毓听完,表情有些惊讶,谢毓饱读圣贤书,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标准士大夫的要求来约束自己的,所谓的绿林好汉不过就是山贼强盗,谢毓就算再不喜郭九尘,也从没想过要靠那些山贼强盗对付郭九尘。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毓觉得自己有规劝皇帝,纠正皇帝错误的想法,将皇帝引入正途的责任,于是道:“皇上,劫富济贫终归也是不义之举,不值得提倡,且绿林之人占山为王,都是些无视朝廷法度,目无纲纪的粗野之人,实在不堪与之为伍。”

沈映被谢毓一本正经劝诫他的模样逗笑,谢毓是个读圣贤书的正经人,可沈映不是,他知道自己有些想法说出来,在现在这个朝代的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不能为世人理解,所以暂时也不想和谢毓多解释。

沈映摆摆手笑道:“朕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去找一伙儿山贼强盗去抢钱,那朕成什么了?”

算了,就让郭九尘那个老阉狗暂且得意上一阵好了,等到他掌握了实权,把太后郭九尘一党扳倒,到时候把郭九尘家里一抄,郭九尘贪污的那些银子,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沈映又想起什么,背靠在龙椅上,抱着手臂悠悠地问谢毓:“对了,在京所有的官员都捐了钱,那你这个翰林院编修捐了吗?”

谢毓苦笑,“自然是捐了,不捐能行吗?等着被人戳脊梁骨?皇上,您这招,可真够……绝的,臣才领了两个月的俸禄,钱没挣到,倒先捐出去二百两银子,身上连买酒的钱都不剩。臣还好,只是苦了刘编修,他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他跟臣私下抱怨,说早知道做官还要倒贴银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沈映听完哈哈大笑,指着谢毓笑骂道:“好你个谢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说朕’损‘而不是’绝‘。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你的银子,朕还你就是了,只是你的银子已经到了户部,不好再拿出来,只能朕自己出钱还你了。”

谢毓忙道:“皇上,臣方才只是说笑,并不是真舍不得钱,皇上想打蒙古,臣是一万个支持,只要皇上需要,就算是让谢家散尽家财,臣也绝不敢有半字怨言!”

沈映淡淡笑了下,手撑起膝盖拍了拍,“朕知道你忠心,但是这个银子,朕还是得还你,还有刘协的你也替朕一并带给他,朕知道你们俸禄微薄,这点钱还是留着养家糊口吧。另外,朕还有件事要交代你替朕办。”

谢毓神色动容,感激地行礼道::“臣谢皇上体恤,皇上想让臣做什么,只请吩咐。”

沈映把户部所列捐款明细的单子交到谢毓手里,“朕知道,京中不乏一些清贫的官员,这次也是不得已被朕逼着一起捐了钱,你查一下是哪些人,替朕悄悄把银子都还给他们。”

谢毓立刻明白了皇帝此举的深意,本来那些捐了钱的清贫官员心里还对皇帝有所怨言,现在把钱还给他们,他们便会对皇帝心存感激,这招拉拢人心的手段,真是妙极!

谢毓不由得佩服皇帝的心计,看着沈映肃然起敬道:“皇上宅心仁厚,体恤下臣,臣先替他们谢过皇上恩典!”

临近端午,得了天花在京城郊外山上道观里养病的平阳王终于“痊愈”。

之前顾悯去求了郭九尘,请求郭九尘放平阳王回藩地。

其实杜谦仁倒台后没多久,平阳王谋逆罪的案子便早就查清了,但郭九尘一直不肯放平阳王,就是想用平阳王来挟制顾悯。

可后来顾悯舍身救了他一命,在狱中被折磨得身体虚弱的平阳王又得了九死一生的天花,郭九尘本以为平阳王应该躲不过这一劫,便答应了顾悯,给了他这个顺水人情,可他没想到,平阳王居然这么命大,居然病好了!

这下他都答应了顾悯放平阳王回藩地,总不能言而无信反悔,上报过太后与皇帝后,只能同意平阳王离京。

端午前一天,顾悯送平阳王出京,一行人行至郊外,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进京述职被扣押了数月之久的平阳王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闽阳此去路途遥远,义父定要保重身体。”顾悯下了马,单膝跪下给平阳王送别,平阳王忙也下马扶起顾悯,看着顾悯长叹了声,“你不用担心为父,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京城波谲云诡,你孤身一人周旋在太后与皇上之间,为父是真放心不下。”

顾悯笑了笑,说:“义父放心,孩儿定会凡事小心,谨慎行事。”

平阳王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把影卫留下给你,苍隼今后只听命于你一人,这样你在京中也多了个帮手。”

顾悯感激道:“多谢义父。”

平阳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皇上准备要打蒙古?大军何时出发?待我回到闽阳就筹集粮饷,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大军出征前送到。”

平阳王多年来为大应镇守南疆,是个忠志之士,虽然此次被冤下狱,但将军心中仍不忘关心国家战事。

顾悯饶有深意地勾起嘴角,“义父不用操心了,这仗可能暂时打不成了。”

平阳王奇道:“为何?”

顾悯嗤笑了声,不屑地道:“那鞑靼使臣听说大应的皇上公主,连睡觉的枕头和珠钗首饰都捐了充作军饷,又见京城里的百姓群情激奋,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捐钱支持朝廷和蒙古打仗,当天晚上就吓得溜回了蒙古,想必使臣回去跟他们可汗说明情况后,蒙古人应该不会想不通,选择在此时正是大应君民同心的时候,和大应开战。”

平阳王听完思忖了一会儿,抚须叹道:“用兵致胜之道,无非正义之帜、仁义之师、乱心之术也,征讨蒙古,保疆卫土,乃是正义之举,朝廷上下,军民同心,堪称仁义之师,大军未发,先已震慑敌军,是为乱心之术。这一仗若打,也定然是大应会赢。”

顾悯笑道:“义父虽然身陷囹圄,但对于用兵之道,倒一点儿未见生疏。”

平阳王给了顾悯一拳,佯怒道:“臭小子,敢打趣起你老子起来了!不过,”平阳王顿了顿,有些忧心忡忡,“能想出这样计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你知道这到底是有人教皇上的,还是皇上自己筹谋?”

顾悯双眸垂下,默然了一瞬,他其实也不太能确定。

如果都是沈映一人所为,那这个皇帝,委实心机深得可怕。

可如果计谋不是皇帝所想,那又会是何方高人在背后指点?

平阳王拍拍顾悯的肩膀,“好了,多余的话为父也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你在京中行事一定千万小心,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余地,保重自身为上,明白吗?”

顾悯点了点头,“孩儿明白。”

“两位,时辰不早了,再不出发,今晚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江水平拍马过来,笑道,“放心吧顾侯爷,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顾悯扶着平阳王上马,看着平阳王和江水平远去的背影一同消失在官道上后,转身骑上马,孤身一人返回京城。

可没想到,还没到的他到城门口,就遇到了一队出城来找他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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