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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第13节(2 / 2)

琼林宴上,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皇帝高座于台上,台下百官分坐两旁,美酒佳肴摆上桌,丝竹袅袅传入耳,席间还有舞姬献舞助兴,场面甚是隆重热闹。

酒过三巡,沈映突然指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果盘,吩咐万忠全道:“万忠全,你把朕桌子上的这盘葡萄端过去,分别赏给新科状元、榜眼郎还有探花郎。”

万忠全应声端着果盘下去,沈映继续欣赏台下的歌舞,突然不经意间瞥了眼右手边,发现坐在那儿的顾悯正抬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含着期盼之色。

沈映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梢,差点把他这个心尖儿上的人给忘了。

这么大的场子,也得让百官们看看,他这个皇帝,到底有多宠爱顾悯才是,于是沈映招手唤来朔玉,“朔玉,你把朕这壶酒给顾少君端过去,就说朕今晚会传他,对了,让他不用来谢恩了。”

朔玉领命把酒端过去放到了顾悯桌上,顾悯远远望着皇帝的方向,举起酒杯微笑了一下,沈映见状,便也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算是给了他回应。

两人之间的隔空互动,全被台下的其他大臣们看在了眼里,立时便有不少大臣交头接耳,议论顾悯以男宠的身份出席琼林宴已经是逾矩,皇帝还对他又是赐酒又是眉来眼去的,可见对这位顾少君恩宠颇深啊。

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受了皇帝赏赐的葡萄,依照规矩,得来御前谢恩,三人一起离席走至台下,朝皇帝跪拜谢恩。

谢毓和榜眼还算好,可那状元郎陈子荣却好像被同僚们灌了不少酒,已经喝得醉态毕露,连走路都不太稳当。

忽然席间有人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咱们的状元郎何不献诗一首,一展文采,为皇上助兴?”

琼林宴上,状元献诗本就是一大风雅事,沈映也笑道:“如此甚好,今日恰逢十五,花好月圆夜,状元郎,你就作首咏月诗来听罢!”

陈子荣身子摇摇晃晃,也不知听没听见皇帝所言,低着头发呆不吭声。

沈映见这个状元郎如此不懂规矩,御前失仪,心里便有点不大满意,突然又有人道:“皇上,您看状元郎都被他们给灌醉了,要不,就让榜眼郎和探花郎作诗吧?”

沈映朝说话的人看过去,那名年轻官员名叫杜成美,乃是杜谦仁之子,官职是太常寺少卿,一个区区四品官本来没有资格出席琼林宴,他能坐在这里,不过就是仗了他爹的势。

是啊,状元都喝醉了自然是做不了诗了。

陈子荣是他钦点的状元,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其责罚,总不能叫人说他这个皇帝暴虐不仁,伤了天下学子的心。

沈映正想说罢了,改让榜眼和探花作诗,忽然席间又站起来一个人,那人并未穿官服,应该是这次二甲里面的某个新科进士。

只见他行至御前,下跪行礼后,直视皇帝高声道:“皇上,臣新科进士冯季平,有事要奏!”

沈映眉心一皱,有种这个姓冯的进士要搞大事情的预感,于是放下手里的酒杯,坐直了身体,严肃问道:“冯卿所奏何事?”

冯季平:“臣要举报新科状元陈子荣,在会试、殿试上作弊,他的成绩,全是靠作弊得来的!”

冯季平一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没想到琼林宴上会发生同榜进士举报状元科举舞弊的事,一时百官都被惊得鸦雀无声,敛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等着看龙颜大怒。

沈映还未来得及开口发话,却被杜成美抢先拍案而起,杜成美指着冯季平喝道:“冯季平,你是不是吃酒吃醉了?圣驾跟前,岂容你胡说八道!还不来人把这个吃醉了酒,御前失仪的泼才拖下去!”

杜谦仁也在席间,见儿子竟敢抢皇帝的话头,忙向儿子使了个眼色,厉声喝止:“住口!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台上忽然传来两声低低冷笑,百官齐齐抬头向龙座上望去,只见小皇帝面色冷凝,虽然未见盛怒之色,但眉宇寒沉,已然是风雨欲来。

沈映凉凉道:“太常寺少卿。”

杜成美忙站到过道中间,朝皇帝跪下磕头,“臣在。”

沈映:“你是此次负责监考的帘官?”

杜成美闷头道:“回皇上,不是。”

沈映气定神闲地问道:“那你这个太常寺少卿是在贡院当差?还是礼部人手不够,借你去调用了?”

杜成美默然片刻,“回皇上,都不是!”

沈映一手撑在桌上,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过一遍台下的百官,最后目光落在杜成美的头顶上,冷笑道:“那你怎能一口咬定,冯季平所言都是胡说八道?”

杜成美身子微震了一下,想了一会儿道:“回皇上,臣是以为,贡院纪律严明,帘官们恪尽职守,定然不会发生科举舞弊这种事!所以应当是冯季平嫉妒新科状元,心怀不忿,所以才会在御前诬蔑抹黑状元郎。”

沈映:“是不是诬蔑,朕自有决断,还轮不到你来替朕下论断。太常寺少卿,你可知罪?”

杜成美微微抬起头,朝父亲杜谦仁看了一眼,见杜谦仁安坐不动,没有要替他开口求情的意思,只能低头认罪:“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沈映甩袖道:“知罪就好,那就去锦衣卫那儿自领二十廷杖吧。”

杜成美从地上爬起来,垂头丧气地离席出去领罚了,百官们见状,皇帝今日连杜首辅的儿子都罚了,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更加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等杜成美走了,沈映沉声重新问冯季平:“冯季平,你指认陈子荣考试作弊,可有证据?”

冯季平道:“启禀皇上,臣与陈子荣乃是同乡,臣与他一同进京赶考,深知陈子荣为人,以他的才学,必不可能通过会试,更不可能在殿试中夺魁!”

沈映瞟了一眼已经醉得仿佛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新科状元,正思忖冯季平的话到底可不可信,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杜谦仁开腔了:“如今陈子荣已醉得不省人事,不能开口替自己辩解,仅凭冯季平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信,皇上,依老臣看,不如就等到新科状元酒醒之后,再行审问,您看如何?”

杜谦仁此言听起来像是在帮皇帝出主意,可是暗地里却是在维护着陈子荣,沈映又不是原来那个蠢皇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如此一来,沈映心里对冯季平的话更加笃信了,这个新科状元身上一定有鬼!

要是等到陈子荣酒醒,当中还不知道要生多少波折,绝不能给杜谦仁帮陈子荣脱罪的机会。

“太师此言差矣,要想证明陈子荣到底有没有状元之才,也无需他开口替自己辩解。来人!去取陈子荣殿试的考卷过来!”沈映负手在身后,凤眸微睁,俊美的脸上,威严与倨傲并存,“朕倒要看看,朕钦点的状元郎,到底是英才还是蠢材!”

立即就有内监带人去取殿试的考卷,其他官员则都屏气凝神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惊诧,景昌帝甚少上朝,因此一般官员们很少能见到小皇帝的面,只知道景昌帝年少任性,碌碌无为,不堪大任,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可今日看起来,小皇帝说话条理清晰,心思缜密,言行之间颇具不怒自威的君王气度,连向来京城里没人敢惹,气焰嚣张的杜成美都能够几句话弹压,倒也不像是别人口中传的那样昏庸无能。

顾悯对今日的沈映的表现也很感意外,他今日所布之局,就是冲着杜谦仁去的,甚至做好了让冯季平以死明志的打算来把事情闹大,逼得皇帝不得不查给考生们一个交代。

可没想到小皇帝会这么痛快地下令彻查,就好像,他已经猜到了真相是什么样的,想看唱戏的人,要怎么把戏接着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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