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去外套随意往椅背上一搭，店里的冷气很足，锅里一直在煎东西还是挺热的。
程叙白扯了下领带，解开了衬衣的纽扣，手随意地搭在她的椅背上，恣意而优雅。
从背后看就好像把她搂在怀里似的，好在他们怕吵要的是包间，复古的屏风挡住了外面大部分视线。
纪棠私底下也会去吃火锅啊烤肉啊什么的，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和高冷的上司一起过平民化的生活。他坐对面看这一对璧人，男俊女靓，不管在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所以七爷不知不觉在宠溺着钟大小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往后他们的奖金和工作量直接和少奶奶挂钩了，她开心七爷就开心，凡事好说。
有人陪伴吃饭当然更香，黎书敞开了吃，很久没这么过瘾了。
程叙白又让服务员上茶，闲坐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有没有人说你的吃相很有福气。”
“特别能吃是吧，没人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往。”黎书也笑了起来：“好像有人说过，我有一年暑假跑瑞士去了，在一家中餐厅老板曾经这么说过。”
“记得这么清楚，”他眸里笑意更甚。
“他说女的很少这么能吃，还吃不胖。那边风景真不错，卢塞恩的湖像童话故事里的那种，美得不真实。可惜我夏天去的，当地的居民说冬天风景更好。等我将这边的事情了了，还想再去一次。”
她没留意到说这些的时候，程叙白眼神里的光一闪即逝，周身如莲清韵的贵气，使人如沐春风。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去的吗？”他嗓音如清泉相撞，淙淙悦耳。
“四年前吧，一路上去了好多的地方，还去了阿尔卑斯。怎么了，你也想去？”
程叙白俊眸微眯，看着她精巧的下巴，眼里浮现不曾有过的热切。声音沉沉：“卢塞恩除了风景优美，还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黎书一愣，想了想摇摇头：“一时之间还真不好说。”她隐约记得他书房里那副画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卢塞恩的湖面，不过有那么巧吗，她可能多想了。
纪棠捕捉到老板瞬间消失的失落，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再一瞧不还是清贵不可言的七爷吗，他哪可能会失落。
“对了，明天奶奶忌日，咱们要一起回去，”她淡淡提醒。
“嗯。”
他们都清楚钟启泰将家族里所有的亲戚都喊了过来，只要是扯上关系的，全在邀请之列。他已经笼络了四大股东，明天相当于就任仪式前的一次集合，宣布他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