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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1 / 2)

段青泥望着他的果断,忽然感觉一阵陌生的茫然。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段青泥道,当掌门实在太累了,我宁愿回那大荒山里,做个有家归的普通人。

不。祈周凝声道,你没有别的选择,这是唯一的生路。阿青,就按我说的走,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段青泥木然眨着眼,彼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祈周了。又或者说,从刚开始就没懂过;祈周像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一直以来的目的很强,致力于一意孤行地完成某件事。

或许,别的方法也可行呢?段青泥自语般的说道,玉宿之前说过,他有能力带我下山,我们为什么不

段青泥!

祈周声音骤冷,直呼他的名字:我不是提醒你了,不能相信这个人吗?

段青泥倔强地抿着唇,虽不置一词,表情却是反驳的意思。祈周看在眼里,霎时觉得方才那么多话,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全当耳旁风了。

好,很好。祈周忽地笑起来,自屋顶上站起身,冰冷的背影有了一丝悲怆,难道这样便是命了?不论我做什么,你的心终归是会向着他去最后的结果也无法扭转。

段青泥为难地道:我只是提议罢了,你也不必想得太多。

祈周站不远处,迎着晚风,背后是望不断的深蓝夜幕。他伸出手,搭上那张素白的面具,以很轻的声音道:阿青,倘若我再摘一次面具

段青泥:你想干嘛?

你信不信,时间也会跟着回溯。回到你刚来这里的起点。祈周凉声道,届时玉宿不会记得你,他会变得跟开始一样,再深厚的感情也只能归零。

???段青泥瞳孔一缩,骤然变了脸色,不行!!

祈周目光愈发的冷,指节紧扣面具的边缘,眼看就要直接揭开

你冷静!

段青泥慌神了,蓦地撑起身体,火急火燎便伸手去拦:祈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估摸着两人都没想到。

这偏院的屋顶较陡,又年久失修,走一步带一路的破碎砖瓦。段青泥刚急着起身,脚跟都没能站稳,这一下冲得又猛又快,压根没有停留的余地一个没刹住车,竟是擦过祈周直接冲了下去!

祈周:???

噼里啪啦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惊天响动之后,整个世界,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阿青!!!

近来的天枢山,很是不太平。

弟子们耳口相传着一段流言,说长岭派新上任的那位掌门,张扬跋扈,性子极其恶劣乖张,是个刀枪不入的混世魔王。

为什么,大家同样是人而我的命就那么苦呢?

然而,此时此刻。

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左手缠着白花花的绷带,又厚又重的夹板挂在胸前;右手腕和两只脚踝各贴了满满一圈膏药。

难道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啊啊啊啊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长岭派的长老兼正骨大夫,眼下握着那只雪白细瘦的胳膊,用力一拧、一扳,咔哒两声清脆的响,回去禁饮酒,禁吃辛辣,窑子也不要逛早晚换药,保持清洁。

段青泥被掰得两眼含泪,整个人跟脱了力似的,一头扎进身后玉宿的怀里,咬牙切齿道:我恨,我好恨啊!!

正骨大夫瞥了他和玉宿一眼。想起这位年轻浮躁的掌门人,确是一个爱收男宠的风流色胚。

愈合期间切勿行房。大夫特又提醒一句,当心骨头撞歪,一辈子不利索。

玉宿:

这这他娘的,是怎么摔的?一旁的欧璜瞠目结舌道,真见鬼了,偏院的屋顶也不是很滑啊

段青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讲道理,他分明阻止了一场世界级的悲剧这样难道不算是救世英雄吗?

问你话。玉宿托着他那摔骨折的胳膊,面无表情,怎么摔的?为何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波是送助攻哇。。。

段青泥本来就是个巨婴,这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ovo吃饭洗澡换衣服都得让玉宿帮忙呢~

哈哈哈说正经的,玉宿和祈周两个人格,表面看玉宿是强势的一方,但其实他很尊重段青泥的!

双人格最大的差别就在这里:

【祈周】我把我认为最好的都给你。

【玉宿】你选你觉得最好的就行,哪怕结果不好,我也可以陪你。感谢在20210329 04:30:43~20210330 02:5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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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我主动的

怎么摔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

病秧子左手骨折, 右手扭伤,还剩两条腿能走路,膝盖也双双磕破了皮, 活像是从地狱深处逃出来的难民。

这个人本就废得不行, 如今便是废上加废, 彻底成了没救的拖油瓶。

玉宿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神复杂, 一时亦是难以形容。

如果说先前的记忆出了问题, 还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但现在绝对是真真切切的, 他的意识被什么从中间切断了, 而在被切断的这段短暂间隙里, 几乎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他都完全没有一丝印象。

等不到合理的解释,然而它的答案很明确, 其实就在段青泥身上。

这病秧子不肯说,玉宿便垂着眉眼, 一直安静地等着。

他认为熬到现在,以段青泥的坦诚个性, 终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并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眼。玉宿不说话,段青泥也不说话, 用一种很无辜天真的表情糊弄着他。

玉宿忍不住了,道:段青泥。

哎段青泥笑眯眯道, 咱家偏院的破房顶,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可以, 转移话题。

不知为什么,玉宿忽有一种很强烈的空落感。他最不擅长揣测人心,以前避免麻烦, 通常都以快刀斩乱麻;而之所以为段青泥破例,正是因他坦荡利落,但凡有话便说,情绪直接摆在脸上,不必让人盲目去猜。

可事到如今,玉宿才愈渐发觉,原来他们也并非无话不谈。

他看了段青泥一眼,随后神情淡淡的,转身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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