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这是余阿姨。也就是宴辛的母亲。”赵棠如说,“不过前几年她一直住在霖城,所以来往不多,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
温书瑜原本一直笑着听他们说话,猝不及防听见赵棠如这么说,整个人一愣,脸上笑容一僵。
这是……梁宴辛的母亲?
对方身材依旧纤细匀称,脸上虽然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五官依然是漂亮的。
梁宴辛和他母亲最像的是少见的浅棕色眼瞳,其他地方应该更肖似梁父。
温书瑜压下那点莫名其妙的不自在,顺着话题寒暄:“余阿姨现在是搬到莛城来住了吗?”
余音容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几年没怎么住在霖城,常常选心仪的城市小住,这回打算在莛城多待一段时间。”
温书瑜顿时联想到过去几次和梁宴辛的偶遇……如果他母亲要搬到莛城来的话,以后他们是不是就更容易碰面了?
忽然,飞机上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里,她急急忙忙中断回忆。
她现在开始盼望开学回到英国了。
短暂寒暄之后,余音容倾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准备让芳疗师带着几人一起去独立私密的包厢。
温书瑜无意识地往她手上瞥了一眼,顿时愣了愣。
一只白色的手提包挂在余音容纤细的手臂上,看起来格外眼熟。
这……
她蓦地联想到从梁宴辛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他当时伸手接住的那个白色手提包和现在她看到的这个一模一样。
所以当时在车里的,应该是他的母亲?
好吧……当时是她想多了。温书瑜讪讪地摇了摇头,摒除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跟在两人身后往里走。
包厢里有单独的浴池,沐浴和泡浴之后,温书瑜走到最左侧那张床上趴好。
三张榻榻米之间各有一张米色的屏风,虽然看不到彼此但是可以互相聊天。温书瑜闭着眼,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室内充斥着有安神作用的淡淡熏香,她有些昏昏欲睡。
赵棠如和余音容先聊了一些生活中的琐碎,接着话题开始转移到各自的儿子身上。
余音容叹了口气,忧心道:“你说宴辛他都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考虑成家的事。”
闻言,温书瑜眼睫动了动。
“朗逸也是,每回提起这个问题他就应付我、敷衍我。”
“唉,都不让人省心。”
听着听着,温书瑜没能战胜困意,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芳疗师给叫醒的。
醒来时整个人浑身酥软,还带着朦胧睡意。温书瑜穿上衣物,喝了几口红茶才清醒过来。
赵棠如和余音容绕过屏风走过来,后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她,笑着赞叹:“年轻就是好啊。”
温书瑜还没换回自己的衣物,身上穿着的是这里为客人准备的纯白真丝浴袍,白皙的肌肤在沐浴中被水汽蒸腾后又被芳疗师细心打理,即便没化妆脸颊和嘴唇也泛着淡淡的粉。
看起来清新干净,赏心悦目。
“阿姨明明看着也远比一般人年轻,还没到说自己老的年纪。”温书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并不是有意恭维,刚才在休息室看到人的时候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自然而然就接了话。
可是说完之后想到对方是梁宴辛的母亲……她心里就有点怪怪的。
余音容立刻笑起来,眉眼间神色轻快愉悦。
“真是会说话,人甜嘴也甜。”说着她又怅然若失地对着赵棠如感慨,“我一直就想要一个这么乖这么漂亮的女儿,可惜这辈子就只有一个不让我舒心的儿子。”
“行啦,有那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还不知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人又成熟稳重,多少人家的好姑娘排着队想嫁呢。”
“他?也就是这几年收敛了,”提起这个,余音容脸色有瞬间黯然,但很快被她遮掩过去,“过去一副散漫不驯的样子,就是个纨绔子弟。”
散漫不驯。温书瑜心里默默重复一遍这四个字。
他以前的确是这样,可现在就真的成熟稳重了吗?她想到上回在游轮上认错人后他那句恶劣的捉弄,还有飞机上她跌倒时他轻佻的动作……
温书瑜忍不住腹诽,起身跟余音容和赵棠如说了一声后去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余音容忽然问:“棠如,书瑜她是不是快毕业了?”
“对,学业还剩一年。”
“这么漂亮优秀的小姑娘,不知道让多少人惦记。”余音容善意地笑笑,末了轻咳一声,“那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赵棠如一愣,随即笑着佯怒道:“行啊,拐着弯问我半天,原来是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替谁问的?宴辛?”
“当然不是了,怎么能是他。跟书瑜比起来,宴辛的年纪太大了。”
“这倒是。”说着,赵棠如立刻分享自己知道的趣事,“你不知道,我听治尔说,以前眠眠高一的时候还叫宴辛叔叔来着。”
余音容顿时没忍住笑起来,“情有可原嘛,那时候她才十五六岁,宴辛都二十好几了。”
玩笑话之后,两人又才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