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酒店顶楼的时候,是不是你开枪救了我?”
蔚雄天跟被训的孩子一样点点头。
蔚成风运了一会儿气,动了动胳膊腿儿,一把掀开被子站在地上跳了跳,等脚不打颤了,他甩开步子就往外走,
“擎宇呢?”
蔚雄天不知道蔚成风是什么状态,赶紧一把拽住蔚成风胳膊,
“成风,你??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蔚成风皱皱眉,火冲地说:
“我记得清楚着呢,承蒙那变态照顾,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
蓝桑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蔚成风的背后,挡住去路,
“成风,你听话,不能就这么出隔离室,万一出去又有什么信号传来呢。”
当野兽被真正激怒的时候,不但不会头脑发热,反而会更加冷静嗜血。
“您放心,那畜生现在不可能还给我发什么信号,他现在躲在下水沟里怕人找到他呢,而且??他肯定以为我昏迷着,就等爷爷去求叶江,所以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出纰漏。”
可说完,他眯了眯眼睛,
“也对,不能这么出去。”
蔚成风抬头看着蔚雄天,目光灼灼,爸爸这称呼他是多年不叫、生疏了,可有一个称呼他倒是挺熟悉,
“老爹!脱衣服!”
蔚雄天听见这一声“老爹”,兴奋得烧伤旧疤都快扯裂了,甭说脱衣服,就是让他脱裤衩都成!
蔚成风穿着蔚雄天乔装用的大白褂,嘴上戴着大口罩,还扣了一个鸭舌帽,跟着蓝桑榆就进了蓝擎宇的专人ICU。
进了门,蔚成风小声对蓝桑榆说:?“爷爷,您想出去会儿。”
蔚成风不说蓝桑榆也得出去,不过鉴于蔚成风上一次突然发狂,蓝桑榆并没有离开多远,只是在走廊里静静地等着。
蔚成风锁上门,一把脱下帽子,扯下口罩,走到蓝擎宇床前,沉静地盯着蓝擎宇毫无血色的脸看了会儿,眼珠子逼红,胸膛逐渐的剧烈起伏。
他腮帮子紧了紧,突然大声骂道:?“你他妈傻逼是不是,老子天天都给你说,让你小心点我,防着点我,别和我呆一屋,你非不听,这下可好了,摊这儿跟坨烂肉一样!”
“老子都醒了你他妈还睡着,啥意思?不给我煮饭还是想咋地啊!我告诉你,你一天不起来,老子就一天不吃饭,看谁扛得过谁!”
吼完这一嗓子,蔚成风哽咽得抽抽了几下,他咽了咽喉咙,接着骂:
“我都被人玩儿成这样了,你不帮我出气去,死皮赖脸的躺这儿干啥玩意儿?你想玩儿罢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