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这满身的煞气,一时之间,竟然将实力不输给他的三级低阶丧尸都给镇住了。它们本能的畏惧他身上的气息,不敢靠近他的周围。
然而,他却没有放过它们!趁着它们势弱,他以更强横的姿势欺至它们身前,将它们头脑中的晶核一一挖出。
他的手上,沾满了黑褐色的液体,他的身上,沐浴着的鲜血渐渐发黑,整个人如同浴血的修罗,散发出一种堕落邪魅的气息。
终于,他的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一阵,扶着墙边,缓缓蹲下。他身上的肉忽而彭起一块,忽而陷下一块,显然是来自丧尸晶核的能量在他体内作祟。一次性吸收了太多的丧尸晶核,他已经消耗不了这种能量了。这种能量,给他的身体造成了莫大的负担,他甚至觉得,自己脆弱的血管和经脉会被这能量撑爆也说不定。
“停下,快住手!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耳边传来叶暻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任少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朝希瑞尔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庄榆带领着已经从丧尸化状态回复到人类的异能者们护卫在希瑞尔的跟前,只是,那些异能者到底是二阶异能者,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集合全员之力布阵,也只堪堪困住了一名三级中阶丧尸。另两名三级中阶丧尸是庄榆在应付。虽然他现在的异能已经跌落至三级低阶顶峰,可他毕竟也曾经是三级中阶丧尸中的一员,凭着他对三级中阶丧尸的熟知,以及自己的智慧,一时之间,他竟以一人之力劳劳地困住了两名三级中阶丧尸,缠得它们脱不开身。
不过,他能做到的,也仅止于此了。想要取了这两名丧尸的性命,对于他来说,难如登天。
这两只三级中阶丧尸,一只为水系丧尸,一只为土系丧尸,两只丧尸的意识虽然懵懂如幼儿,却也有了基本的配合意识。土系丧尸在庄榆的脚下弄了一大片土,水系丧尸在其中注入水,让其变成一片流动的沼泽。这给庄榆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而且,这片沼泽土还有着特殊的能力。庄榆一旦被这片沼泽土沾到,就会持续不断的丧失异能。一分一秒过去,他从起初的游刃有余,到现在的狼狈躲闪,眼看着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战斗的过程在外人看来,也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
到了三级这个级别,很多场战斗,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决出胜负来。
三级高阶异能者的目光在庄榆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眼中透露出惊叹之色:“真是让人惊奇的能力,连丧尸化到那种程度的存在,都能够恢复为人类的模样。明明,就只剩下一颗属于人类的心脏在跳动了。”
说着,他把头转向了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轮椅少年:“你说,是吗,任惟希?”
半个身子都现在轮椅中,少年的身形看起来异常的娇小。他莹白如玉的手指上正散发着莹莹紫光,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瞳中也出现了两个深邃的时光漩涡。
少年没有理会这名入侵者的话,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基地外。
在那里,他上千的同伴们正在丧尸群中浴血奋战。一旦他这个时候掉链子,等待着基地的,将是难以估量的灾难。
若是在平时,希瑞尔要对付眼前这名入侵者,虽说麻烦了些,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是眼下,他正持续对基地周围的丧尸们使用‘时间静止’,根本就腾不出手来给这名入侵者一个教训。
现在停手,也许他的生命能够得到保障,可是基地外的异能者们,都将遭受灭顶之灾,一旦基地沦陷,他也难以逃过‘苍狼’的魔爪!如果不停手,也许他下一秒,就会被这名入侵者杀死,没有了他的能力,基地外的异能者同样难逃一死!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希瑞尔瓷白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进入末世以来,仗着自己有系统,又有一项颇为逆天的异能,希瑞尔一直没什么紧张感。直到今天,他才陡然惊觉,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如果早在异能觉醒后,他就参与到战斗中,一次次地淬炼、提升自己的异能,也许他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了吧?他的异能,也不会才只有如今这个等级。
如果他没有这样不思进取,而是早早进阶为四级异能者,早在一开始,他就可以直接用他的时间异能,将那些用来损耗基地战力的丧尸群全部歼灭。只要他的异能足够强大,世间的任何事物,都逃不过时间的制裁!
可是,现在才考虑这些,终究晚了。他注定要为他的漫不经心,付出惨痛的代价。
希瑞尔坐在轮椅上,蹙着眉头,展开了时间领域。
入侵者发现,自己在接近希瑞尔三米之内后,每靠近希瑞尔一步,空间中的时间流速都不尽相同。时间的扭曲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不适感,然而,也仅仅是不适感,这并没能阻止他继续靠近希瑞尔,只是减缓了他靠近希瑞尔的速度。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能够挣扎,真是让我惊讶。不过,很可惜,作为唯一能够阻挡住我们组织的扩张脚步的人,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手气刀落,一阵强大的风刃狠狠地刮到了希瑞尔的面前,仅凭着这股风刃的威力,就能够削下一个成年男子的头颅!
希瑞尔身前,紫色的光圈正一点一点变淡,他的身子晃了晃,无力地倚靠在轮椅的后背上。
时间领域,已经是他最后的一道保护屏障了。连这也没有办法阻止眼前这人,看来,他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明明,还没有完成任务。明明,连两大主要人物之一的渣攻都还没有见到过……
如果他不在了,他爱的人,还有基地里的人,会怎么样呢?这可不像前几个世界,只要牺牲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一旦他倒在这里,其他人,又有多少存活的机会?
想到这里,希瑞尔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甘。他的生死,他爱人的生死,凭什么由眼前之人来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