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面不是要擦?”简行策问。
江城唯一的好手拿着手机,没办法接过毛巾,只好微微仰头,任由简行策替他擦。
他脖子上还沾上了混混的血,怪难受的,回来他就想擦了,结果就有了刚才那些事情。
这会儿简行策热了毛巾拿过来,江城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也显得挺刻意的,他微微仰起头,让简行策替自己把血迹擦了。
敏感的咽喉处被柔软而微烫的热毛巾轻柔擦拭,江城忍不住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简行策注意到江城的敏感,不着痕迹地微眯起眼,他一手抵住江城无意识往后缩的后背,另一手拿着热毛巾擦拭,低声说道:“别躲,毛巾有些烫,但这样血迹才擦得干净。”
江城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柔软的应答声。
吴庸不知道江城这边什么情况,他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那你这段时间的饮食也得清淡,三餐到时候我会叫人给你安排好送来,浓油赤酱的东西不准吃……”
江城没心思听进去,注意力全被简队抓走了。
他捏紧手机,另一只缠着纱布的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撑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江城都能闻见简行策身上裹带的淡淡柠檬香草的味道,是酒店里的沐浴露,他也用。
吴庸的声音都变成了背景音,直到简行策收回毛巾,转身去浴室里重新清洗,江城这才收回心神,不由重重吐出一口气。
妈呀。
吴庸那边的叮嘱也差不多说完了,末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放缓,问江城:“疼不疼?”
江城盯着浴室那边的方向,透过隐隐约约的磨砂玻璃看简行策的身影,闻言随口敷衍道:“没事,小伤。”
吴庸想想手心的地方多嫩啊,再小的伤也疼,以前简随之练舞的时候蹭破皮,上药的时候都娇气喊疼。
他摇摇头,自己这两个艺人真是俩极端,但上热搜的本事都厉害,迟早薅秃他的头发。
“那你就住领队那儿了?他那个地方在哪儿?”吴庸问,想到简行策就是简随之他小叔,吴庸又觉得这个白问了,简家那位不管住哪套房子,肯定都比江城现在的公寓强。
他琢磨着,简家那位平时不忙么?他来照顾江城?大生不就被迫失业了?完全能让大生和江城住几天照顾啊。
他想着正要提议,却听电话那头换了个男人的声音:“吴庸?我住碧水天鑫。你把明天接人的车牌号发过来,物业保安那边会提前核实登记。天鑫对业主的保密保护措施你应该能够放心吧?”
吴庸没想到电话会突然被交给简行策,他顿了顿,人家都说这份上了,他哪里还能拒绝交上自家艺人?只好麻溜打包。
他应道:“好的简先生,非常感谢你,麻烦了。”
简行策淡淡应了一声,把手机还给江城。
江城拿回电话:“我也不知道简队住哪儿,就直接让他跟你说了。那就没别的事情了吧?我等下还得给酒店前台打个电话订车。”
吴庸闻言无奈颔首,他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
他道:“行,回头我把车牌号发过来。你们早点休息,明天出发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好。”江城应下。
挂了电话后,他又拿房间里的座机拨打了酒店的前台,预定明天出发动车站的出租车。
“还有哪里想清理的?”简行策等江城打完电话后问道,手里拿着刚刚拧好的热毛巾。
江城呛咳一声,连忙从简行策手里抢过毛巾:“我自己来就行!”
简行策见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那我去洗澡了,你擦完后把毛巾丢进来就行,我帮你洗。”
帮他洗?擦过身的毛巾……江城红着耳朵应下。
他突然发现,之后同住一起,这类事情似乎都要变成日常了?那这……
江城倒在床上,抓过枕头压在脸上。
救命,这对一个直了快三十年,突然打弯的同性恋来说,好刺激。
江城最后也没把毛巾丢进去,直到简行策洗完澡出来,他才飞快把毛巾丢进脏衣篓里,说道:“不用洗了,明天退房自然会有酒店的人收拾!”
简行策看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在意。
两人忙活了半个晚上,熄灯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灯一关,江城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得兴奋一会儿明天到来的同居,却没想到身体如此诚实。
一觉醒来,简行策已经起床洗漱完了,正在收拾行李。
他见江城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一副还有些睡懵的样子,不由好笑,心底柔软成一滩:“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会儿。”
江城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我也没收拾呢,得起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浴室里。
他注意到浴室水池边上细心地躺着一把拧好牙膏的牙刷,他用的水杯也装满了水,旁边还有干净的毛巾。
江城眨眨眼,他没想到简队说要照顾他,还真是细致到了极点的照顾。
行李箱后来也是简行策收拾的,江城就负责站在一旁动动嘴,指挥要收走哪些东西。
两人在银器店打的银饰被简行策翻出来,重新找箱子角落安放,江城喊住了简行策:“诶,让我看看,你说这配不配我今天这一身?”江城今天这一身有些重金属的风格,但奇怪得并不显得摇滚,反而有一种端正冷峻,江城不笑的时候尤甚。
简行策看看,微微点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