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沧中气十足道:“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为什么别人都抓了,就宋晖没被抓?!他心里有鬼呢!故意这样,把当年知情人全给弄进去了!这下再没人知道真相了!”
“混账东西!这话你在我这里说了没事,你要出去敢这么说,你就是找死!”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说来还是全国第一学府的校长,爷爷说起来教育口子上也能说些话,怎么到了自己妹婿女婿这儿,就什么都不是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冤枉!你们不就是怕吗?你们怕,我不怕!”
明沧气得就拿起桌子上的墨水瓶子朝明思砸过去,明思头偏了一下,瓶子砸到门上,碎了一地。门外明思的妈妈听到声响,过来使劲地擂门:“又发什么疯呢?!给我开门!”
里面父子两个都犟着,谁都没去开。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给老娘我开门!”
明思双眼通红,回身打开门,不等他妈妈有反应,跑出了家门。
“你看看!你看看!”明沧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也是,就不能跟儿子好好说?”
“他像是好好说话的样子吗?说了多少遍,这事不是他能管的,偏要管!”
“你和爸这几年一直为这事奔波,如今那些个狼心狗肺的终于进去了,你就不能好好同儿子说道说道?也让他放心放心?他不就是担心没人管这事?”
“这事儿里边,随便一个拉出来,都不够他对抗的,让他知道了,他那没脑子的混账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明沧气得坐到椅子上,再不愿多说话。
“还有妹妹和外甥,这么些年,即便有儿子照看着,我看你也劝劝爸低头吧,妈这几年一直卧床,说句不该说的,也没几年好日子了,难道临终前都不能见女儿一面?”
“唉!”
“我去给儿子打电话去,你也好好想想。真是,三代一个样的臭脾气!”
明沧烦躁地抽烟,只觉头疼。
明雁又失眠一夜,躺在床上从天黑到天明,他这里住的人本来就少,即便天亮了,都很少听到人声,这让他在不看时间的情况下,根本不知此时是几点几分。忽然家中门铃响了起来,他眼睛动了动。
门铃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先是响了一声,过了半分钟又是一声。明雁实在想不到谁还会来这里,明思有钥匙,宁休不会再来,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在此处。在响第三声的时候,他起床去开门。
他连拖鞋都没有穿,一把打开门,看到一张笑脸,与他说:“你好。”
明雁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开口道:“你好,但是你是谁?”
那男人笑容十分可亲,并且始终维持着那笑容:“我是谁并不重要,有人想见你。”
“你以为在演电影吗,这样的台词。”
那人依然在笑。
明雁还是跟那个人走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随意套了件大衣外套,坐进了门口停着的黑色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