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嘴唇,轻点上干戈菱形红唇,在干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年轻的太医把眼睛闭上,心里,却是一笑,你没有躲,呵。然而,干戈在震惊过后,很快清醒过来,手撑住黄文的肩膀。
“黄文,你不对劲,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黄文黯然一笑,向后移□子,“殿下,黄文只是寻一个答案,如今答案已经在心里。”
“我,不是……”
黄文起身,给干戈躬身一揖,态度非常谦恭,“殿下不必解释,臣明白了,臣告退。”
“你,等等。”干戈把黄文的失落收进眼底,把人叫住,“你过来。”
嗯,黄文不解其意,再次回到干戈身边,在他身边跪坐。这时,干戈送到他手中一物,待看清那萦绕青光的东西,黄文还是大惊,“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干戈闭了闭眼,送到黄文手中的,是女王在他生辰之时所赠的礼物,一柄精致的鱼肠剑。剑反手递给黄文,并帮他握住。依然是那样愧疚,他说:“那夜树林的一切,是干戈欠你的。作为男人,你也许觉得这是耻辱。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甘。既然不甘,现在,就拿这个,为你自己讨还公道。”
黄文摇头,干戈握着他的手,鼓励着他,“动手吧。”
黄文再次摇头,“殿下,臣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干戈哂笑无言,手下用力,短剑刺向自己的心口,黄文一声低低地惊呼,撤了自己的手,反手去夺锐利的青锋。
滴嗒,血珠低下,短剑没有刺进干戈的身体,即将入肉时,黄文的双手,牢牢抓住锋利地剑刃。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干戈呆了呆,再看面前的人,面上已经没了血色,只有那双手,还在牢牢抓着剑刃。他嘴角嚅动着,想说什么,许是疼痛的原因,终是没有说出。
“快放开,你的手割破了。”干戈放开剑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放手,那人比他更固执。心底一层柔软被掀起,轻轻把他的手掰开,扔了短剑,进而握住他鲜血淋漓的一对伤手。
黄文也不管手仍在流血,索性闭了眼睛,由着干戈就这么握住。后来,还是干戈觉得这样不行,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次,没有黄文的搀扶,他居然自己站住了。大喜之余,小步往前迈腿,尽管还是虚浮,身形还是摇晃,然而,他惊喜地发现,他的腿不是一点知觉没有,这个感觉尽管来的很迟,但他清晰地感觉得到。
“殿下,你的腿,你有感觉了对不对?”黄文似乎比干戈还高兴。
“是,我感觉到了。大医令,你成功了!”
“殿下。”黄文扬起头,用一种很高傲的姿态,对干戈道:“殿下,臣的手伤了,现在很疼,麻烦殿下把那边书阁的漆匣拿过来,那里面有金疮药和布带。”
干戈噗嗤笑出来,“遵命,大医令。”
干戈从没想过,恢复知觉是这么奇妙的事情,虽然他不能大动作,可就眼前而言,已经是一大进步。这,可是这位年轻的大医令,一年多的辛苦。如他所言,迈出第一步,才会有第二部。然而,干戈也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那会黄文的话,是一语双关。
黄文不顾自己的手在流血,只用挂在唇角的笑容,鼓励自己迈步向前的人,“殿下,不必操之过急,臣可以等,但臣希望这是个求稳的过程。”淡然的语气,依旧是一语双关。
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干戈一个来回,竟用了两柱香的功夫。黄文尽管痛的厉害,却没有催促,迎着蹒跚而回的人。黄文知道,他已经快坚持不住,“把手搭臣的肩膀上,别在最后,失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