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用膳完毕,皇帝不顾贺兰骢的推拒,把那块一寸大的半月形玉佩,挂在他的颈间。
回到沧澜殿,皇帝道:“他今天心情不错,胃口也好了很多。”
跟在后面的安荣道:“是,还是陛下有办法。”
“这人不能逼得太紧了,刚极易折,强极则辱。”
“陛下所言极是。”
皇帝扭头,看看安荣,嗤笑一声,“你也不必恭维朕,你和元常,不都是反对朕用这个方法对他吗?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朕岂会不知。罢了,如你们的意就是。”
安荣呆住,皇帝的意思是?
皇帝叹息一声,“既然他的心不会臣服,那么朕也不能就这么赌下去。朕明日就告诉元常,追魂的解药既然没有把握,那就配些暂时抑制毒性的药就是了。”
“陛下。”安荣大惊,“你不准备为他解毒了?”
皇帝哂笑一声,“即使解了毒,他也一样存着离去的念头。朕不想自己太累了,干脆等杨林的事情一解决,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陛下,不可,不可啊!”安荣跪于皇帝面前,非常焦急,“陛下的心意,旁人不知,奴才知道。但方才陛下所言,绝非陛下本意。”
皇帝拉起安荣,道:“那你说,朕该怎么办?”
安荣无奈,“陛下,请想下,一直以来,你用的方法可是妥当?”
皇帝跺脚,“那你说,朕该怎么办,他总是惹朕生气!”
安荣忽然一笑,“陛下,今天他不是很高兴么。”
皇帝一愣,“是啊,看得出,他今天和平日不大一样。”
“陛下,如此下去就好。萦山那边,韩朝辉的五万人马已经展开搜剿,想来杨林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嗯,皇帝道:“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若是死了,朕还真是有些不舍。”
安荣摇头,“陛下,既然要赏甜枣,后面就不要准备板子。那样陛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把人给吓得不敢迈步了。其实,陛下要修好,方法也很多,就看陛下怎么做了。”
皇帝对着眼前的橘色宫灯发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