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亚像生了病一样浑身发烫,她的幽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蛊惑人心,即使全世界的金子和凌驾众生的权力相加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她终于开了口,说想要他。
他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愉悦,这快乐太过深刻,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天里他甚至都很难因为他人的苛责而感到不满。
她弥补了一切。
但很快,切茜娅十六岁的生日如期而至。
她收到了很多礼物。
当然,其中最好的礼物是莫丽娅打下了大陆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纳西帝国。虽然在官方的书信和人民的呼声中,乌伦盖亚的名字更加耀眼,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真正可以被冠以军事天才之名的是她那位从无败绩的姐姐。
不过无论真相如何,都妨碍不了切茜娅成为白格罗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执政官多次邀请她和她母亲共进晚餐,元老院的贵族挤破了头想见她一面,来自各地的求婚者多到从她们家门口直排到城门口。
但这些他尚无暇顾及,因她面前站着的人现在就有可能掠夺走他仅能拥有的一切。晚宴热烈而喧闹,索斯亚站在切茜娅的旁边,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表情动作。
蓝色之沙的性奴的确与众不同。
索斯亚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她面前貌美的性奴,比起生命,他更像是一个艺术品。金属环禁锢着他的阴茎的根部和顶端,光滑的珍珠和宝石镶嵌在他充血肿大的茎身上。性奴不被允许射精,所以他的阴茎口也塞进去了珍珠。除此之外,他的身体也点缀着一些装饰品和刺青,舌头嵌入了两颗金属珠子。很显然,在场的一些人认为,他最美的地方是他被欲望挟持而又无法舒缓半分时无辜而又淫乱的眼神。
显然,她对他也很感兴趣。
而索斯亚不得不承认,对上这种对手,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竞争力。
他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她触摸另一个人,恍惚有焚心之痛。
直到那个性奴七窍流血。
这很简单。
他能够阅读她所有的书籍而不被人发觉,他可以跟任何人接触而不被人警惕,他有时会跟她一起出门、有时会代她购买一些东西……
他已经谋划很久了,她决不能再拥有其他人……如果她把他看作物品的话,那她也不能再拥有其他物品。
04
灯火渐息,宴席将散,只留几人窃窃私语。切茜娅侧卧在宴会厅的软榻上,随手从身前半跪着的奴隶捧着的碟子中捡了颗沾着水珠的草莓。
她跟她母亲说着话,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偏向庭院里白色石柱旁的清瘦人影。那人身姿挺拔,如雕塑般伫立在夜色间。待有人经过时,他稍动一动,将自己隐入黑暗里,只隐约留下一点轮廓。等无人时,他便又冒出头来,远远地、悄悄地、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以为她不会发现吗?
切茜娅哼了声。
她母亲说她太宠着这个奴隶了,她一直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也许她确实太纵容他了。
她明明才吩咐了他不要再出现在宴会上的。
她不想再看到众人对他评头论足,乃至争相出价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再迟钝也能够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在逐渐变化,从欣赏羡叹到夹杂着卑劣欲望的占有……谁会不想要凌虐一个美丽、脆弱、干净、单纯又无辜的少年呢?
他实在太吸引人了,就像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的星辰,而他又并非像星辰一般遥远。
切茜娅再也没办法怀着炫耀他的心情,将他展露于人前。
“……昆图斯和马尼乌斯你更喜欢谁?虽然昆图斯更年轻一点,但是……切茜娅,你在听我说吗?”维比娅推了她一下。
她敷衍地应了一声。
她不想他再出现在宴会上的另一个理由是——他们开始谈论她应该选择谁来做她未来的夫婿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让索斯亚听到这种事。
可能因为他偷偷看她的眼神里,有着她永远无法给予他的东西。
他只是个奴隶。
也许她应该安排些其他的事给他做?一直以来,他只需负责照顾她。切茜娅权衡了下,决定把他派去喂养她姐姐前几日送她的一匹小马驹。
在那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她正在花园里听远来的吟游诗人歌颂她姐姐指挥的战役,一个侍女突然急匆匆地跑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道:“索斯亚、索斯亚他……里奇对他……”
切茜娅未等她说完,便忙不迭地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她为那匹通体雪白的马单独搭建的马房边上,索斯亚拔下穿透他掌心的匕首,按着手臂靠在墙壁上,鲜血流了一地。
里奇正在他旁边,似乎刚刚在跟他争吵什么。
当年跟索斯亚同一批送来的那几个奴隶,由她母亲做主送出去了一半。里奇是当年和索斯亚同一个囚车里的另一个男孩,比索斯亚稍大一些。她一直没怎么关注过他,只有最近因为她不想索斯亚在人前招摇,而经常令里奇随侍于她。
切茜娅看着鲜血淋漓的索斯亚大脑一片空白,愣了片刻后跑到他跟前,拽过来他那条被鲜血染红的手臂。
里奇看到她连忙举起双手解释:“不是我!主人,是他自己——”
“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索斯亚平静如常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着他垂下脑袋,手从她掌心抽出,想要藏起来似的将手背到背后。
切茜娅气笑了,“你当我眼瞎吗?”
什么人不小心能不小心到用刀子戳穿自己的手掌心?
“把他卖掉!”切茜娅没去看跪在地上哀求的里奇,向追着她而来的侍从道。
索斯亚毫不在意眼前发生了什么一般,不吭不响地转向马房,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安抚受惊的白马。
“你这是做什么?”切茜娅看他动作不由怔了一下,追着问他。
“主人吩咐要照料好它。”
“你都受伤了还管什么马?”
她又气又心疼地拉着他走。
医生一句“他这只手可能会废掉”,导致切茜娅又喊人来勒令去砍断里奇的双手。
她母亲对她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为这件事而动怒颇有微词,但她把她母亲连带着一干不相干人员统统赶出了她的房间。
切茜娅越想越生气,“你怎么能这么好欺负?他用刀捅你你就给他捅了?万一残废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傻子?!”
索斯亚坐在软榻上低着头不说话。
“索斯亚!”切茜娅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点傻。
“反正你也不在意我怎么样。”他说着站起来,作势欲走。
瞧瞧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哪有不在意你!”切茜娅抓住他,脱口而出。
索斯亚回头看她。
她把他按回软榻上,摸了摸缠在他手上的厚厚的绷带,心疼得直掉眼泪。
“很疼吧。”
“没有。”他嘴硬。
切茜娅沉默了很久,道:“我还你自由民的身份吧。”
他一怔,语气有些不敢相信,“你不要我了?”
“不让你做奴隶你还不开心了!?”
切茜娅感到难以置信。
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奴隶听到主人说还他自由时,不激动得立刻高高兴兴谢恩的!
“当奴隶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你。”他天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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