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普通的家常酒,但黄的白的一混,即便他平时酒量还行,也不大能遭得住,导致的后果就是当晚的后半段记忆都是模糊的。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
只觉得周身黏腻得厉害。
应该是昨晚没来得及洗澡。
随即又想到宋枝蒽。
祁岸在狭小的卧室里扫了眼,屋内的主色调是米白和浅粉,虽小但五脏俱全,空气里还飘着和她身上一样的淡淡馨香。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她昨晚上在哪儿睡的,有没有起床。
心中蓄起记挂。
祁岸忍着没洗澡的不舒服,重新把搭在椅子上的衬衫外套套在身上,随后才发现自己腰带没系好。
想着可能是昨晚喝多时自己解开的,他便没太在意地重新扣上。
等从卧室出来时,屋内已经飘起皮蛋瘦肉粥的香味。
客厅却不见宋枝蒽的身影。
祁岸视线巡视了下,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赵淑梅过来招呼,“小岸醒啦。”
还是跟几年前一样的热络温柔,说完又朝他指了指洗手间,“你要想收拾就快进去,刚好那两个丫头还没起来,她俩要是起来得磨叽半天。”
这话让祁岸少了些许不自在,他点点头,回了声好。
在进洗手间之前,又朝另外一间关着门的房间看了看。
想到宋枝蒽还在里面睡着。
嘴角朝上浅浅一勾。
原本是想和宋枝蒽还有她家人一起吃完早餐再回去,只是不曾想,祁岸刚用赵淑梅给他准备的一次性用品洗漱完毕,就接到邹子铭的电话。
邹子铭知道他昨天一直和宋枝蒽“混”在一起,担心他情意正浓,忘记考试这事儿,便早两个小时打电话告诉他。
祁岸眉头一挑,语气却不见半分着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邹子铭虽然没那么八卦,但也不免揶揄,“您可急着点儿吧,别最后成绩远不如女朋友,说出去也不好看不是。”
女朋友这称呼似乎让他很受用。
祁岸心情不错地嗤了声,“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
“老子比你稳。”
电话挂断后,祁岸趁着剩下那点儿手机电量回了几条信息,又给宋枝蒽点了几样他常吃的早点外卖,而后才跟赵淑梅说回学校的事。
赵淑梅开始还要强留他,但听他说要考试,立马松开眉头,“考试确实重要,可别耽误了正经事。”
“不会的,”祁岸嘴角浅浅勾起,“麻烦您帮我跟枝蒽说一声,我要准备两门考试,会很忙,让她别担心。”
就这么,赵淑梅送祁岸先一步离开。
等宋枝蒽和李桃桃醒来的时候,几个长辈的早餐都已经吃完了。
不过还好,祁岸给宋枝蒽点的好几份昂贵早茶还在。
赵淑梅一口都没舍得动,给两人热了热重新端到桌上。
有虾饺,烧麦,豉汁排骨凤爪,肠粉,还有鸳鸯奶茶流沙包,虽然这种广式早茶的外卖并不少见,但味道却是一顶一的正宗。
李桃桃一个常年在广东那边混迹的人都说好,对祁岸更是赞不绝口地夸赞,说什么又高又帅,还体贴温柔,确实是当好男友的第一人选。
宋枝蒽却不见得有多开心,她心不在焉地咬着流沙包,脑中却还在惦记祁岸走之前让赵淑梅转述给她的话。
还说什么别担心,不就是告诉她今天他很忙没时间回消息么。
……谁要给他发消息了。
宋枝蒽越想越无语,早点也没心思吃几口。
赵淑梅从阳台那儿收回衣服,一眼就瞥见她耷拉着嘴角,一副没胃口的样子,跟个没精气神儿的奶包子似的。
赵淑梅笑了,“人小岸特意给你点的好吃的,你瞧瞧你吃的,有气无力的。”
宋枝蒽闻言抬头,到底没忍住问,“他今早真没跟你说别的?”
赵淑梅叠着衣服,“什么别的。”
“……”
宋枝蒽不说话了。
因为她意识到,即便祁岸想跟她说什么私密的,有关昨晚那件事的话,也不可能让赵淑梅帮忙转达。
思及此,她又垂眸看了眼手机。
然而祁岸依旧什么都没给她发。
而且现在也已经到了他该进考场的时间,他就更不可能跟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