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这样说。
宋枝蒽也没必要迂回,电话一挂断就把所在的四星级酒店地址发过去。
祁岸收到,回了个嗯字。
熄了屏,罗贝贝不可置信地看他,“啥意思,里头的绣绣不管了?”
祁岸颜色不改,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
或许是绣绣情况良好,让他那张冷峻痞气的脸多了几分温度,祁岸略抬下巴,“这不是有你。”
吊儿郎当的语气,却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反正就是忽然又信任她了。
“……”
罗贝贝顿时不知如何接话。
最终也只能任由祁岸把她一个人留在宠物医院。
又忍不住想,这到底是是什么人物能有这么大能耐,让祁老板连这么宠爱的狗子都不管??
……
宋枝蒽是在日本客户去厕所的间隙出来给祁岸打的电话。
电话打完,她匆忙回去,呼吸有些起伏不定。
合作的经理人是位年轻漂亮的姐姐,见状贴心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急事?”
“没有,”宋枝蒽摇头,“是别人挺重要的东西在我这,对方要找我拿。”
经理人点头,又抬腕看表,“应该也就最多半小时,这单也就谈下来了。”
然而在此之前,宋枝蒽已经陪同了近三个小时,从机场到公司工厂,再到酒店。
但没办法,做生意就这样。
日本客户行事挑剔谨慎,这位姐姐也是刚入行出口贸易没多久,公司不大,暂时算是单打独斗。
如果能拿下这单,势必会对她的事业有很大帮助。
宋枝蒽虽然只跟她签了半天,但并不介意多帮一帮她。
只是没想到,祁岸来得远比想象中要快。
就在客户和随行助理一同看日文合同时,宋枝蒽收到了他的消息。
叮的一声,像木鱼敲在心上。
宋枝蒽低头看去。
祁岸:【我到了,在一楼】
宋枝蒽屏息凝神,趁双方暂时不需要她,用最快速度回了条:【抱歉,还没结束,再等等好吗,我很快】
祁岸:【不急】
祁岸:【一楼等你】
见他这么说,宋枝蒽眉头慢慢舒展,悬着的心也默默放下。
却又忽然想到何恺。
说起来,之前两人也有过类似的状况,何恺车钥匙落在给她披的外套里,第二天才发现。
偏偏他那时准备和朋友出去玩,急着用。
当时的宋枝蒽正在上一节很重要的课,教授很严格,中途出去完全不可能,宋枝蒽只能让何恺稍等二十分钟。
毕竟教学楼里有很多空着的自习室,他可以随便进去等。
可就算这样,何恺也很生气。
微信一条又一条地发,指责她看到钥匙在为什么不提前把钥匙给他,耽误事。
宋枝蒽心里过意不去,在下课后的第一时间去楼下找何恺,然而何恺拿完钥匙就走,从头到尾都没给她好脸色。
也许是习惯了他少爷脾气,那时的宋枝蒽并没觉得有多难以忍受,但有了这一刻的对比,她忽然就意识到,何恺好像从根本上,就没长大过。
无论面对什么事,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指责和埋怨。
而不是主动解决与包容理解。
经理人姐姐没有估错。
这场谈判最终在半小时内解决,日本客户在百般权衡后签了单。
尘埃落定,双方都轻松许多,起身握手表达合作愉快。
宋枝蒽却没解除“战斗”状态,告诉祁岸她现在要去找他后,踩着高跟第一时间挤进观光电梯。
祁岸依旧与半小时前一样平静:【来一楼就能看到我】
客梯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