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感慨道：“想起来时你为维护柳浩言说的那些话，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何意？”
“我原以为，你就是个温婉柔弱，胆小怕事之人，没成想，也有大气有胆识的一面。着实令人意外。”
徐兰心赧然道：“我只是，看不得别人诋毁浩言哥哥。”
“无论是何缘故，总之，你那几句话，实在痛快。”
柳浩言斜睨她：“什么人跟你在一块儿，都能被你带偏。”
林妙不服气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徐大小姐可是为了你才说那些话。”
柳浩言哼了一声，不搭理她。
林妙也不理他，跟徐兰心聊了起来。
张素素回到家，已是将近黄昏。
张玉恒着一身靛青色的衣裳，头上簪着青玉发冠，十三岁的年纪，立体标致的五官，看着倒也像个清俊公子哥儿了。
他托着腮坐在抱厦下，呆呆的往栏杆外张望。
瞧见张素素回来，麻利站起身跑近前，略带着几分傲气，问：“你又上哪去了？”
张素素深吸口气，不答反问：“今儿你都读了些什么书？”
张玉恒没好气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素素驻足，盯着他：“我去哪，要你管了？”
张玉恒指着她的鼻子，大声：“你在平县已经没法待，来了这京城，再把自己的名声给弄坏了，还能往哪去？我是你亲弟弟，关心你有错吗？”
张素素愤怒，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瞪着眼道：“不许再提平县那些事！”
张玉恒捂住脸，两眼泪汪汪，哽咽道：“我只是怕你在外头受委屈，你问我今儿都读了些什么书，你一整日不回，我哪有心思好好读书。爹不在了，娘也不要我们。祖母也病重。你是我最亲的人，我长大了，也想保护你，而不是一直让你保护着。”
张素素心头一揪，紧蹙眉头，歉疚道：“玉恒，对不起。”
张玉恒委屈的低泣。
张素素缓步上前，替他擦拭眼泪。
张玉恒有些余惊未定，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张素素心里就更愧疚了，叹息一声，取出帕子帮他擦拭，轻声说着：“咱们初来京城，还未站稳脚跟，就算展开手脚做生意，也难免被人欺辱。我这些时日来回走动，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早些把生意做起来。
你要读书，去集贤书院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总得找些关系，才能把你送去集贤书院。往后，咱们张家能否光耀门楣，就全指靠你了。”
张玉恒抬眼看她，抽了抽鼻子：“可是，咱们在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找什么关系？”
“你忘了，父亲从前资助过一位朋友，咱们叫做石伯伯的。如今，在朝廷担任御史一职。”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还肯认咱们吗？”
“若没有父亲，便没有他的今日，他岂会不认。今儿我去过了，他答应，会想法子把你送进集贤书院。”
张玉恒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姊姊，你还是早些嫁人吧！”
张素素蓦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