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父亲这种态度，就代表着他是认真了。
方如晚知道自己不该继续问，应该离开办公室。
可是，她又怕就这么走了，可能沈斯就真的要消失了。
父亲说是帮她的，可是在帮她得到沈斯之前的这段时间呢？父亲会做些什么？万一……沈斯如果坚持不给那份文件的话，以父亲的性子，已经没办法继续忍耐了。
对方已经找来了，再等下去，只怕整个方氏就要陷入不堪。
“爸，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她恳切道。
方贵林不想在众人面前驳了女儿的面子，便温和的笑着，推了推女儿的后背道，“放心，等会儿问完了话，便放他回去了，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要打扰父亲，好不好？”
他都这么说了，方如晚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先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刚走到刚才看到那个男人的地方，就想起那个人的话，他说父亲一定会坐牢，还犯了很多人命。
这是真的吗？
她忍不住回头看向办公室的位置。
多年来，父亲的名声一直不好，但她以为看到的，也只是父亲严厉且杀伐决断的一面。
作为商人，也难免有些遭人恨的事情，可是刚刚那个人，长得明显不像本国的人，他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倒像是，和沈斯一起的。
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讨债吗？
她现在突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父亲的话了。
“大小姐，要不我先带您去随便逛逛？”鲁安上前来，对她说道。
方如晚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便拉住他胳膊小声道，“鲁安，最近，为什么父亲做什么事情都不带着你了？”
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鲁安从二十岁出头便跟着父亲，这十几年来，他也算是兢兢业业，从前方贵林从不会不让他插手这种事情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父亲……父亲会不会杀了沈斯？”
鲁安看她着急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疑惑起来。
“大小姐，沈斯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你可要知道，现在咱们公司的可是处于危机时期，那个沈斯手上掌握了咱们公司的一些负面消息的。”
他当然不知道方如晚是喜欢沈斯的，只一心为着方家和方氏集团着想。
方如晚也懒得与他解释，便冷着脸问，“你只告诉我，以你对父亲的了解，他会不会杀掉沈斯？”
对她来说，虽然不清楚杀人是什么。
可是在她看来，父亲眼中的杀人好像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鲁安仰起头来想了半天，摇摇头，“可能会吧，也可能……不会……如果沈斯能够说出文件藏在什么地方，那就皆大欢喜，可是最后董事长会不会放过他，就说不准了。”
最后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方如晚。
她想起刚才那个男人说话时的表情，又想到父亲平日里的性格，很大概率，他可能会伤害沈斯。
如果沈斯连这么一件保命的东西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告诉父亲，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