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慢点不要紧,现在还不到吃的时候。”花氏关心的道。
“知道了,伯母。”凌沙应了一声,提着就走了。
花氏在家里,是在等华大夫。她知道,她家里盖新房,皇叔会来。
凌沙才刚出了白家大门不久,就见一骑飞快的从村口进来,往这边来。
能骑马来村子里的,今天这日子,除了时傲,大概也没别人了。
凌沙干脆站着等着。
果然,待近,一看,真是时傲。
“沙儿,你拿的什么?”时傲跳下马,走过来。
“给工人们拿的豆包,来,提着。”凌沙递过去一篮子。
“要不你坐在马上,我牵着你过去吧。”
“不用,走着吧,这东西也不重。”凌沙提着开始往北边走去,时傲牵着马,也跟在了后边。
两个人都不知道,暗处,有两双眼睛正兴奋的在看着他们俩。
当白宴冰看到两个人一起来了后,挑了挑眉,赶紧走过去接过凌沙手里的篮子,轻声问道:“累不累,我回去拿就可以了,你拿这个干吗?”
“这也不重,权当锻炼身体了。”凌沙呲牙一笑,看着院子里的房子。
后排有六间房,都是单间,已经弄好了,门窗也已经安上了,只是没糊窗户纸。都不算大,但是做厨房,做粮房,做饭厅,管够用了。
而前排的房子,如今盖的是五间,也都是单间。但屋内的空间,都比较大,尤其最中间的一间,是最大的,那间房,凌沙想的是作为厅堂,用来招待客人,或者一家人时常聚在一起的地方。这厅堂也是有开后门的,可以去往后院。
尤其,看到那又宽又大的台基,凌沙就喜欢。如今台基还只是石头和砖铺平的样子,还没头盖表面的那层砖,白宴冰告诉凌沙,那个都是最后在修整外墙时一起铺的,因为铺早了,怕被别的石头或者砖砸烂了。
“老白,怎么不多盖几间房,那我以后来了住哪里啊?”时傲看着才这么几间房,撇了撇嘴。
白宴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凌沙无语的道:“你家那么大,你为什么跑来我家住?一个时辰就回去了的。”
时傲默默的来回看了两个人一眼,默默的撇开了头,这两个,如今还没成亲呢,就怎么心意相通了,哼!
凌沙和白宴冰对视了一眼,却是会心的笑了。
“那你们忙吧,我去帮婶子们剥蒜剥葱去了。”凌沙摆了摆手,往后院的厨房那边去了。
这一次给白家盖房,牛银栓带的人多,在外面垒院墙的,盖房的,同时进行。新手,都被他安排轮流的来跟着盖房,学习,轮流着出去垒院墙,练扎实手里的泥水活功夫。
婶子们见凌沙来了,也不客气,一边打趣凌沙,一边还真的把一大框子蒜和葱放在了她的面前。
卢氏也在和婶子们一起干活,见到凌沙面前那一筐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回头切肉去了。
华大夫来了时,是上午的巳时一刻。他直接在白家的门口下了马车,付了车钱,摆了摆手,马车走了,他则是敲响了白家的大门。
花氏听到敲门声,赶紧出来,开门见是他,欣喜的迎了进去。
“皇叔,您怎么今日来了?”花氏知道华大夫要来时,还吓了一跳。
华大夫摆了摆手,“进屋说。”
进屋后,他笑了笑,“你们盖新房,皇叔怎么能不来看看呢,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回京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花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了吧,我不想见那些人。”
华大夫摇了摇头,“估计,你想见的,也不一定能见的到了,当年,在你失踪后,新皇杀了不少的人。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大公主的驸马,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死在了大牢里。新皇,就连好几个堂兄弟都没放过,可以说,那一年,皇家,死了不少人。”
花氏听完一愣,这些事,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就掩耳盗铃般的活着,觉得自己不去打听,那些人就找不到自己了。事实也是,这些年,确实活的还算平静。
“皇叔与京城联系过了?”花氏苦涩的问道。
想想也是,太子之前一直势弱,又心狠手辣,又与父皇不对付,以他那个人的心性,一旦他继位,一定会除掉这些兄弟姐妹们的。毕竟,当年,在那封联名废太子的奏折里,皇子们和公主们也都是有按过手印的。只是,谁知,最后,让太子知晓,不但拿到了那份奏折,还把父皇软禁,直到父皇气死......
花氏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想再回想那些事。
华大夫点了点头,“嗯,我联系了玉泽,他来见我了。当年,我离开后,也并没有再管过京城的事,连玉泽都没再联系,我也不知道,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事,是前几天他再次来时才告诉我的。”
华玉泽,华大夫的儿子,如今的荣亲王,在华大夫失踪了十年后,皇室自动把亲王的王爵赐封在了华大夫的儿子身上。
他们这种亲王的爵位,是世袭的,所以,皇家迟早得把亲王的儿子封世子,再封亲王。
“玉泽哥哥来了吗?”花氏默默的问了一句,以前的那些哥哥们,难道如今竟然死的都没几个了吗?
“嗯,他来了,把我要他办的事情给我交代了一下就走了,我没告诉他你的事。如果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回京城了,我让他来接你。”
“好,谢谢皇叔。”花氏点了点头。
“玉泽已经把宴冰的事情一路给办下来,办妥了,到时候,他直接从他们书院报名去参加乡试即可。而且,他已经查到了是谁在背后捣鬼。”华大夫说到这里,眼神冷了冷。
“谁?”花氏神色一紧,问道。
“你大姐,雅公主,华茹雅。”
“她?我与她,又有何冤仇?莫非,她知道了我在这个地方?”花氏一愣,根本就没想到,当年个温柔和善的雅姐姐,会阻拦冰儿的仕途。
“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但是她已经知道你在这里,是肯定的。”华大夫说完,叹了口气,都说皇家有享不尽的富贵,可有谁知道,皇家的亲情薄如纸,兄弟姐妹之间,都是仇人呢!
花氏皱起了眉头,浑身突然间觉得有点冷,彻骨的那种冷。如果,这些年,自己和冰儿是活在大姐的监视之下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皇叔,那要是玉泽哥插手这件事,我大姐她,会不会对你们不利?”花氏又想到了这一点。
“不会,她如今因着驸马一门倒下,势弱的很,她也就是能对付一下你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荣王府,她还没那个胆子。毕竟,我听玉泽说,她的后代,也没个成器的。”华大夫也是问过这些的。
“好,那就放心了,等晚上,我跟冰儿说一下,等新房盖好,让他回一趟书院。”
“嗯,书院的那个馆主,与玉泽有些交情,玉泽已经去过了,没想到,宴冰在他那里,一直就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据那馆主说,当年,宴冰本来也是案首的,结果被上面给硬生生的压在了第五名。”当华大夫知道这事后,也是气的够呛。
听到这个,花氏的心里一颤,眼里转泪,果然是这样!
“谢谢皇叔,如果没有碰到您,冰儿的这一生,怕是要务农一辈子了。”花氏叹了口气。
华大夫摆了摆手,“是皇叔这些年眼瞎心盲,我们离的这么近,我竟然不知道,要不是沙儿丫头折腾出这些事来,我也不会找到你。”
花氏听了这话,笑了,“是啊,沙儿那孩子,是个机灵的姑娘,咱们宴冰这一生能娶到她,也是三生有幸了!”
华大夫也笑了笑。
“皇叔,您先休息一会,午时我再带您去新房那边看看,吃饭如今也是在那边的。”花氏道。
“行,我去冰儿那屋休息一会。”华大夫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是不行了,才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就觉得累了。
午时到,花氏和华大夫从屋里出来,正要出门,大门外,杜老二正牵着大黑从大路上过来了。
他刚到白家的大门口,想要进去,就见从村口那边来了一行骑马的人。
而且,那些人进了村里后,四处看了一下,看到了他,竟然直接向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