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一,时傲带着一个侍卫亲自赶着马车来大石村请李大夫和凌沙去给自己奶奶看病。
李大夫说家里走不开,让凌沙去就可以了,如果凌沙自己诊不出来,可以去把她师伯叫上一起会诊。
凌沙恭敬的尊师嘱,应下。
之后,凌沙告别了爹娘,跟着时傲去了五木镇。
路上,凌沙问时傲,“干哥,你奶奶的病,难道你没有请华大夫看过?”
时傲摇了摇头,“请过,当时华大夫看完,也说查不出什么病症。”
凌沙听完,脸色一黑,“莫非,说你奶奶的病是邪病的也是他?”
时傲摇头,“那倒不是,华大夫没说那些只是神色不好的摆了摆手,说无病,就走了!”
凌沙听完,皱起了眉头。
“干哥,我们到了镇上,先去一趟钱氏药铺,我得把师伯拉上,我们俩一起诊,会有把握一些。”凌沙保守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对于华大夫竟然是凌沙的师伯这事,时傲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诧异不已,却也没多问。
一路上,马车里只有两个人,也不尴尬,两个人下了一路的棋。
“等有空时,我教你五子棋玩法,简单好玩。”凌沙就不懂这些古人,为什么抱着棋子,非要围猎厮杀个没完,颇为费脑。
虽然,每次她都能死死的压制着时傲一步,让他翻不出自己的包围圈,可凌沙并不喜欢这样的下棋方法,反而,很喜欢五子棋的下法。
虽然,五子棋也需要动脑,但是,相对围棋,会简单很多。
凌沙不明白的是,围棋和五子棋都是从古代传下来的,可是这个世界里,好像没见人玩过五子棋连法。
等他们到了钱氏药铺后,钱掌柜的在,顺子在,华大夫却不在。
钱掌柜的见凌沙来了,笑呵呵的招呼她坐下。
凌沙摆了摆手,问华大夫呢,她找师伯有事。
钱掌柜的说华大夫家里来了客人,今日没过药铺来。
凌沙就恭敬的告别了钱掌柜,和时傲先离开了钱氏药铺。
“你知道师伯家住哪里吗?”凌沙问他。
时傲一顿,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知道。”
虽然从来没去拜访过,但是这镇上有什么该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
这镇上经商的这几家大商家,一共是五大世家,哪一家,都是这镇上的世家传下来的了,时家,刘家和姜家三家交好。而另外的两家,朱家和何家交好,而且,那两家生意做的不如这三家大,有时候有些行事的手段也不入流,不得这三家的待见,所以,基本,是不来往的,表面上,也基本是分为了两派。
而这几大家对于远近闻名的华神医的家里住址,都是心里门清的。毕竟谁家没个急病急灾的,白日还好,钱氏药铺好找,遇到半夜三更的,只能上门逮人的。
凌沙倒是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师伯好歹是镇上的名人,他的家庭住址,镇上的人肯定是会知道的。
站在小院的大门前,凌沙有些傻眼,师伯住的,就是这样一个小胡同里的小院子?
还不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低声说话声,她和时傲对视了一眼,赶紧放轻了动作,凑近了大门的缝隙,看清了院子里的阵势。
只见院子里,华大夫一脸冷淡的看着院子里站着五个人。最前面之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着一身紫衣锦袍,正一脸恭敬的看着华大夫,表情看不到。
后面的四个人,通身都是一身黑衣,倒像是侍卫之类。凌沙看着他们的样子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了华重楼身边跟着的华风华雨的打扮,和他们差不多,都是一身利落的黑衣打扮,不着袍,只着随身衣裤,沉静而利落,是侍卫无疑。
至于他们说的话,凌沙听不太清,只依稀听到了‘赶紧、办好、秋天、’等字样。
凌沙疑惑的和时傲对视了一眼,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师伯,莫非还有着什么身份?
院内。
那紫衣人躬身一拜之后,才站之身子,轻声道,“爹,您今年回去吗?”
华大夫停顿了一下,“明年六月吧,明年三十年期限就到了,到时我回去。”
“是,父王放心,儿子一定会在您回来之前,安排好京里的一切,不再让您有之前的那些忧虑。”那人依旧恭敬的道。
“嗯,去吧,这件事情办的漂亮点,那孩子,为父这一辈子保定了,如果还有人敢从中作梗,杀之便是,如果还是当年那些人,那么,我就把当年的事情抖出来,让他们身败名裂,被踢出皇室。”华大夫这话说的阴狠,面前的紫衣人也不禁的听了抖了抖,心里一颤,赶紧躬身道:“父王放心,儿子明白。”
“去吧!”华大夫挥了挥手。
大门外,凌沙和时傲看到那几个人开始挪动了,赶紧躲到了另一家人家的大门里,轻轻的掩上了大门。
待听到华大夫院子里的人都出去,出了巷子后,两个人才轻嘘出一口气,出去,到了华大夫家大门口,敲大门。
良久,华大夫才来开大门,而此时,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已经变了,变成了凌沙认识的那个华大夫的样子。
时傲觉得,要不是刚才在门缝里看到了华大夫那时那一身凌厉霸气的样子,他根本就想不到,华大夫,还是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呢。看那些人的穿着,是京城人吧,华大夫,莫非也是京城皇族之人?华,可是皇姓呀!
凌沙心里叹息,看来,这世界的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啊,看着普普通通一个老大夫,一个糟老头子,竟然是个有秘密的,师伯他的身份,不简单吧?
也幸好刚才他们俩在大门外,没听到院子里那紫衣人站起来后和华大夫的对话,不然,非得惊掉了下巴不可。
见是凌沙,华大夫有一瞬间的诧异,“半夏?你怎么找到家里来了?出了什么事?”
“师伯,没什么事,就是来镇上了,想你了,来看看你,去了钱氏说你在家,我就找我干哥带我来找你了!”凌沙笑眯眯的走上前,给华大夫恭敬行了一礼。
华大夫撇了她手里一眼,哼了一声,“哼,说想我了,来看我,点心都不买?竹叶青也没买?骗人的丫头,说吧,什么事?”
凌沙嘿嘿一笑,“就是我干哥的奶奶,腿无缘无故不能动了,已经躺了几年了。上次我和师傅在外地一不小心把一个全瘫的病人给治好了,正好干哥那时也看到了,他就想请我师傅和我去给他奶奶看看。正好这几日师傅家里有事去不了,他说让您和我去,他说您的医术并不在他之下,您去,他放心。”凌沙说完,期待的看着他。
华大夫听到她前面的话,本来要发作的,待听到后面的话,心情顿时大好,嘴角咧了咧,“好的,你等着,师伯去拿药箱。对了,你们要不要进来喝茶再走?”
凌沙摆了摆手,“不用了,师伯,我晚上来您这里住。不知道可方便?”
“方便,方便的很,师伯一个人住,家里也没个人,你来了,也有个人陪师伯说说话了。”华大夫一听,嘴咧的更大了,来这里住啊,呵呵,听说这丫头饭做的挺好吃。
“师伯一个人住?那您的儿子孙子那些......”凌沙说到这里,停下,没再说下去。
华大夫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只回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这么说,师伯还是孤家寡人?
这样一想,凌沙倒是有些心疼师伯了,对自己好的长辈不多,无亲无故的就更少,师傅算一个,师伯也算一个。
“干哥,那你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师伯家吧,我陪着师伯住几日。”凌沙回头对时傲道。
时傲无奈,“沙沙,你真不打算住我家?”
“不了吧,我不喜欢拘束的生活,你家家大业大的,想来,规矩也多,你知道的,我被束缚着,就会不开心。”凌沙看着他。
“好吧!那我给你安排两个丫头伺候,总不能只你跟华大夫两个人住一个屋檐下吧?”时傲无奈的道。
凌沙回头看华大夫,“师伯,你这院子里有几间屋子可以住人?”
“两间。”华大夫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