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傲给他们包了两处院子,是相连着的两处,这种院子本就是为了接待连家带口出门的人家。
大一些的院子,时傲留了他们住,另外一处小些的,给俞公子主仆住。
时傲说这院子屋子多,一人住一间也能住的下。
凌沙看好自己的房间后,又去挑了一间给自己师傅住。而自己和师傅的房间中间那一间,留给了李卓阳。
白宴冰自然选了凌沙旁边的,时傲没办法,选了李大夫屋子旁边的。
房间选好,凌沙又去看院子里的小厨房,今晚开始,她得在这里熬药,至少得用两天。
记得马车里药材不全的,可能今晚会用到的,凌沙又让时傲带着,去街道上的药店买了一趟。
白宴冰肯定是一路随行的,让凌沙和时傲单独出去,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他可没忘记了这小子曾经对凌沙有过贼胆。
等她们把药材买回来,去镇子口等人,也正好碰到李大夫他们来了。
等到了客栈后,众人先帮着俞公子一行人住了进去。
俞公子看着倒是精神了一些,虽然还是在发热,也还在咳,可是看上去好像没有之前那样咳的快要断气似的。
路上,李大夫帮着他行了一次针,他觉得至少不是那么气闷了。
安顿他们住下后,俞公子此时也知道了时傲的身份,对着李大夫凌沙和时傲几个不停的说谢谢。
一阵寒暄后,凌沙和李大夫李卓阳三个开始给俞公子重新诊脉,准备下药方。
时傲和白宴冰去张罗一行人的饭菜。
俞公子打发了一个侍卫和冬儿带着自己的信物去自家铺子里提钱去了,顺便给家里传信,报一下目前自己的状况。
晚上吃饭前,给俞公子的药已经熬好了,除了李大夫自己带的药材,凌沙提前买回来的,有好几种也用上了。李大夫暗暗的夸了自己徒儿一眼,有一个聪明的徒弟,就是省心又省事。
这一回吃饭,他们倒是回了李大夫的房间一起吃的,而俞家主仆一起吃的。
饭后,凌沙和白宴冰单独拜见了李大夫。
李大夫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站着的两个人,默默的看着凌沙,再默默的看着白宴冰,“你们俩想干嘛?”
“师傅,白大哥是我以后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今天正式给您介绍一下,磕个头。”
话落,凌沙也不等李大夫表态,拉着白宴冰嗵的一声跪下,噌的一下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李大夫本来伸出手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人已经站起来了。
慢慢的合上微张着的嘴,李大夫轻咳了一声,“决定了?不打算等等更好的了?”
李大夫话落,凌沙和白宴冰同时一愣,凌沙随时轻笑了一下,“不了,白大哥就挺好的。”说完话,还回头看了白宴冰一眼。
而白宴冰则是在一愣之后,黑了脸,李大夫这人,太不可爱了。
李大夫看向白宴冰一瞪眼:“臭小子,我这话够好的了,我们这么好的丫头,便宜你了,你还敢对我的话有意见?”
这话?
白宴冰轻咳了一声,赶紧恭敬的说道:“没意见,李大夫。您说的对,沙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她,可我,不想错过她,请李大夫放心,未来,我会为了沙儿去努力的,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快乐无忧的过好每一天。”
凌沙听了抿嘴偷笑。
李大夫又是一瞪眼,“你叫我什么?”
“呃......”耿直的白宴冰,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了。
凌沙凑过去,低声道:“叫师伯吧!”
白宴冰赶紧恭敬的叫了一声师伯。
李大夫点了点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性我还是放心的,只是生活上差了一些,希望你以后,除了做好村长交代给你的事情,能多想些养家糊口的办法,至少在娶我们沙儿之前,得把新房盖起来。”
“是,请师伯放心,晚辈一定会努力的。”白宴冰发誓般的道。他也丝毫没有被人说生活不好的难堪,毕竟那是事实,而且,他也知道李大夫是真的疼凌沙的一个人。
“还有,你这身子,还是得继续补一补,想要担起一个家,这身板还不行。早点去休息吧,咱们后天一早出发,半夜估计差不多就回了村里了。”李大夫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出去。
“是,晚辈会加强锻炼身体的。”白宴冰汗颜,一个大男人总是被人嫌弃身体不好,这有点太让人无奈了。不过,想要陪沙儿一生一世,有个健康强壮的身体,是必须的。
从两木镇,到五木镇,需要一天的路程,从五木镇回村里,一个半时辰,所以,李大夫预估的半夜回去差不多。
因为今天已经是初五了,明日初六,后天是初七,总算是能赶在初八前回去了。
再次行了礼,恭敬的退出来,给关上门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由的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沙儿,我先送你回屋,一会我和时傲过去找你!”白宴冰把凌沙送到门口,低声道。
“好!”凌沙轻笑,想到时傲一会的苦相,不由的笑了起来。
白宴冰把凌沙送进去后,就去找时傲了,此时,掌柜的正在时傲的房间里说话。
见白宴冰来了,掌柜的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白,坐。”时傲让他坐下,听掌柜的继续说道。
白宴冰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坐在桌子边,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还别说,刚才跟着凌沙去见李大夫时,他还微微有些紧张,生怕李大夫不同意他和凌沙在一起。
“少东家,还有件事,今天早晨收到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月光公子的两幅画作,最后被和亲王以两万两白银的价格买下了。”掌柜的又报告时傲一件事情。
“嗯,知道了,下去吧,让京城的人多关注一下宝寿堂的动静,如果能查出来宝寿堂的幕后主子更好。”时傲道。
“是,属下记下了。”掌柜的又应了一声,恭敬的冲着两个人行了一礼后,下去了。
时傲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宴冰一眼,“咋样,老白,觉得亏不?”
白宴冰摆了摆手,“没关系,那本来就是我们为了铺路的东西,不在亏不亏上,倒是这个和亲王是什么人?”
一旦带上亲王的爵位,应该脱不开皇家人。
“不清楚,我们对京城目前还是不熟,我已经让人去帮我弄一份皇室和朝堂的关系图去了,等回来,我们大概就清楚了。”
“嗯,”白宴冰点了点头,“走吧,沙儿还等着呢!”
时傲一听,顿时垮下了脸,“看看你那迫不及待的傻样?有谁能想到白月光公子见了姑娘,会是这副蠢样,一万两一张画,那些人真疯了!而我们的出手价只有一千两一张,亏大了。”时傲嘴角抽搐,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你敢把我的字说出来给沙儿知道,我以后再也不给你画画了!”白宴冰一瞪眼。
“唉,可别,哥们还得靠着你赚钱呢,再说,你不想查京城那边的事情了?”时傲立刻一幅狗腿样,噌的站了起来,“走吧,我也想我妹妹了,看看她去!”
虽然听着他这个想妹妹了,很不舒服,可白宴冰还是咬着牙忍下了,两个人一起去了凌沙的屋子里。
给他们开门,放人进来后,凌沙就自顾自的走回了桌边,“你们随意坐,我正在做一种小药丸。”
两人好奇,走到桌边坐下,就见凌沙的面前放着一个小盆,里边有一些黑色的药膏,而凌沙正在用手指搓成小丸子,放在一边的盘子里。
“沙沙,这是什么药?”时傲好奇的问道。
“让人暂时性不会说话的药,张嘴!”说完,不等时傲有反应的机会,她说了个张嘴,直接把一颗刚搓好的药丸扔到了时傲嘴里。
“你积食了啊,舌头那么白,给我手,我把脉看看。”凌沙给他往嘴里扔药丸后,正好看到了他的舌头有些异常,说道。
“*¥#......”时傲张嘴想说你怎么说给人喂药就喂药,结果,嘴是张了,没声了,他说不出话来了。
对面时傲旁边坐着的白宴冰顿时瞪大了眼,同情的看了时傲一眼。
时傲又试了几次说不出来话后,求救般的看向了白宴冰。
白宴冰轻咳了一声,去软塌上的小几上把笔墨纸砚拿过来,让他写字。
时傲狠狠的瞪了白宴冰一眼,提笔写下的第一行字,是:有了媳妇忘了朋友的家伙,讨厌你。
明显是写给白宴冰看的,最后一笔还狠狠的压了一下笔锋。
白宴冰偷偷的看了凌沙一眼,见她只是在认真的听脉,偷笑了一下,媳妇这两个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