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你的演技简直神他妈进步,操。
刘远坐回车子,从烟盒里掏出根烟叼进嘴里,掏出火柴,才发觉手指颤得厉害,怎么擦都擦不着,他骂了一句,掀开储物屉翻出了个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胸口终于舒服了一点。
连着抽了两根,再回忆刚才的场景,居然有些记不起来了,脑子里木然成一片,仿佛那六分钟的记忆被抽走了一般。
一个可怕的想法又随之冒了出来:既然来了,等他们中午下班再走好了,看看他是不是又勾搭了别的姘头,还是依旧跟那个□□姓赵的在一起。
嗯……
他不安地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等到教务楼里陆续走出一批批职工,立刻提起精神凝视起来,眼神来回搜寻着。
没有。
还是没有……
怎么还不出来……
正想着,只见从楼后面走出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人,微微垂着头,穿上了件藏蓝色外套,厚实的格子围脖,脸庞雪白,只露出了个鼻尖。
那辆车仿佛比他人都重,推得格外吃力,刘远静静看他从自己的车旁推过去,握着车把的一双手被冻得通红,终于推到校门口,跨身骑上去,裤管向上抽起,露出一节白`皙的脚踝。
刘远狠狠咬牙,越看心里火越大,莫名的愤懑!烦躁!一脚油门飙上了街。
正是中午高峰期,市区路上堵成了停车场,到处都在见缝插针的加塞,刘远目光阴鸷地捏着方向盘。
“妈的!”他猛地一拍喇叭,笛鸣尖响,接着骂了一句“真他妈贱!”
“不作践自己难受!”
“搞得可怜兮兮给谁看呢?操`他吗的。”
他喘了几口气,见前车又有个加塞,一脚油门轰上去,把那辆车吓得一个急刹,差点连防抱死都踩出来了。
渐渐驶上高架,路上畅通了不少,车子平稳顺滑地飞驶着,刘远的气逐渐消了,发了一通火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之后只剩一种很累很疲惫的感觉。
望着前方的路,心想,他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难道自己在吃饭,喝酒,打牌,寻欢作乐,住高档酒店,开豪华车,锦衣玉食挥霍的时候……他都推着他那个破自行车,走在下班的路上,连个出租都不舍得打??
两个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如今过着这种千差万别的生活,刘远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他不停地想:顾珩不至于穷成这个地步吧?妈的,真能装……他不是有工资么?
他那点死工资虽说不高,对于他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来说足够了。
干嘛非得把自己整成这样?为了攒几个破钱吗?
再说了,他还有姓赵的,操,姓赵的跟他玩了,肯定不可能不出血的。
这样想了一番,刘远不禁骂了自己一万句傻`逼,看人家下个班都能脑补出那么多悲惨场景,真是他吗欠虐,被骗了两年都骗不出个教训,脚下油门一踩加速驶下了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