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吃了吧……我最近肠胃不太好。”
“那行,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我还要赶着去公司。”
顾珩点头,“麻烦你了,阿铭,你快去忙吧。”说罢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赵以铭也从另一侧下了车,刚走过来就见顾珩身子一晃,赶紧扶住了他,“还好吗!”
顾珩摇摇手,“我没事的,你走吧,不用管我。”
“能走吗?我扶你上楼吧?”
“不……不用,你快走去忙吧。”害怕被看出破绽的顾珩只想赶紧脱身,赵以铭见他执意要自己上楼也就作罢,上车发动驶走了。
顾珩很少喝这么多酒。
宿醉的头痛让他喘不过气,全身的肌肉都在发酸,膝盖隐隐作痛,每上一阶都直往足足上了五分钟。
终于上到最后一阶,他抬头一看——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刘远。
他的神色很冷淡,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顾珩扶着墙走过来。
明天就要动身去H市,他已经收拾好了顾珩家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留下了那枚他亲手交给自己的钥匙,在关上门准备离开的最后一刻,脚步却迈不开了。
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从昨天晚上七点钟,他一直等到现在,就为了看看顾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等到清早,等到楼道里的雕花墙壁洒出阳光,他从中间看到了赵以铭的车子,看到那辆车在楼下足足停了十分钟,车窗紧闭着,里面是一个和他完全隔绝的世界。
他从不知道十分钟会有这么难熬,几乎每一阵每一秒,他把什么都想到了,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辆车,光从镂空的墙壁透在他脸上,密密麻麻结了一层汗,心里尝不出什么冷热滋味。
难道已经麻木了吗?
直到自己熬了一整夜期盼到的人终于从车里钻出来,被赵以铭扶在怀里,刘远心狠狠一抽,转过身强迫自己不再看下去了。
顾珩……
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有多残忍?
那条瘦弱的身影逐渐走近,刘远冷着一张脸,嗅着空气中巨大的酒精气味,居高临下问:
“你是喝了多少酒。”
顾珩沉默。
刘远望着他衣冠不整的模样,望着他掉了一颗的扣子的领边,只剩一截短短的白线,明明知道问出来的结果会让自己更心痛,可再也压制不住所有要爆炸般怒火,几步冲上去攥住顾珩的领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