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虽然嘴里说着,段竹还是拿出打火机点了一炷香对着关公碎碎念。
“关二爷早上好,给您上香啦,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情场失意,请让我职场得意吧,最好再赐我些财,八辈子花不完,早日退休,回农村盖别墅!”
说完,段竹对着财神关公拜了三拜,上好香。
时柏年看到这场景,顿时想笑,这人跟任臻拜财神的姿势,简直一模一样。
这神龛也是任臻搬过来的,选了好位置,早晚都来拜一拜,她是个财迷,嘴里每天都是什么富婆超跑,影雕拍卖,执念的很。
时柏年跟任臻约定好要隐婚,结婚的事谁也没告诉,所以段竹纯粹以为是时柏年家里人给力早早就给他买了婚房,他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姿态,仿佛昨晚在客厅里狼哭鬼叫的人不是他,“你这房子地段不错,按揭的话一个月房贷不少吧?”
段竹羡慕了一会,又开始调侃自己:“不知道我那点工资,下辈子能不能翻身。”他发出似有似无的笑,这话听着像是嘲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口有多无奈。
时柏年静静听他自言自语了一会,突然说:“我如果不是靠着家里,估计已经被那人打死在山里,亦或者早出晚归耕地放牛,大字不识几个。”
时柏年看向他,“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境遇,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很少听到时柏年提起以前,段竹默了默,心里沉闷,“我听说你最近又有线索了?”
说起这个,时柏年脸上有点严肃,甚至有点冷,“最近做梦总梦到一个场景,我咨询了一下有椰子树的几个城市,下周动身去亲自跑一趟。”
段竹拍了下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一岁多点的记忆,我怕你又白跑一趟。”
其实他很想说都这么多年了放弃吧,但对上时柏年黑沉沉的眼睛,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这一次跟之前都不一样,我梦到我妈了。”时柏年敛着眼皮,“她可能遇害了。”
段竹背脊一震,看向他,“要不要报告一下?”
“很久之前已经立案了,但没有线索,南边的城市不多,我先亲自跑一趟。”
到了警局,时柏年去了趟技术科,教导员听到他的来意,叫值班的实习生帮忙在天网找昨天七点到八点时柏年小区的监控。
一个小时后。
“年科长,监控回溯里没有找到你描述金色长发的女人。”
时柏年看着显示屏幕,蹙起了眉,“都找了吗?”
“都找了。”
时柏年摸出手机给任臻又打了通电话,听到没通,他才起身往外走,“谢了。”
开车回到小区,时柏年走进大厅看到前台的工作人员正站在电梯门口正在跟一位穿工装制服的男人说着什么,看到他,物业管理员迎上来,面露歉意。
“时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电梯坏了,刘工正在抢修,暂时使用不了。”
时柏年微微颔首,“没关系,我走楼梯。”
知道他是十八楼,物业更愧疚了,连连说了几声抱歉。
时柏年推开楼梯门爬楼,到十楼的时候才稍微有点喘,他站在缓步台上扶着楼梯扶手休息了几秒,刚要迈步,身后十楼的一户房门突然打开了。
时柏年下意识想要离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头,看到一男一女。
其中一位,是他表姐时佳颖。
时佳颖出来时她男朋友还有点难舍难分,伸进衣服里不依不舍,吻别的时候她余光看到身侧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吓一跳,立即把身上的人推开了。
“柏年?”看到是他,时佳颖尴尬的理了理衣服。
时柏年没吭声,盯着时佳颖那头金色头发,豁然开朗。
……
跟着他回到家,听他说起昨晚一根头发引起的‘惨案’,时佳颖哭笑不得,举起双手跟他道歉。
“实在对不起,之前给你装修的时候有一把钥匙在我这里,昨天听爷爷说你领证了,我就借着还钥匙的机会想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你们不在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卧室里有奇怪的声音。”
时柏年盯着她,“什么?”
“是一只猪啊。”
“我当时以为卧室里有人,但那声音呼噜呼噜听着太奇怪,我就走进去看,结果转身看到一只猪。”
时佳颖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心惊胆颤,“我当时腿都软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腰碰到床头柜了,对于你说的头发……”
“我就在床上歇了两分钟,应该是那时候掉上去的?”
“至于监控上没有我……”她有些心虚,“我离开后就去楼下我朋友家里借宿了一晚,没下楼。”
听完她的叙述,时柏年当时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就是有点……无语吧。
有点冒火,但这火又发不起来,后面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辜又委屈。
这也太操蛋了。
时柏年把任臻的电话报给她,严肃地催促‘犯罪分子’替他自证清白:“你跟她解释,她误会我了。”
时佳颖作为罪魁祸首自知理亏,乖乖拿出手机打电话。
“诶?关机了。”
时柏年很生气,他坐在沙发上没动,就沉默着,也不说话,那样子真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情绪也很明显。
时佳颖歪头观察他,抬起手肘碰了下他的腰,“你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