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宫裔松了口,又看看顾凌和宫裔之间奇怪的气氛,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往外走的时候,顾凌也走到他们身后。
宫裔总感觉有双眼睛直勾勾地监视他,都不太敢揽林夏腰。
天不怕地不怕,丈母娘就问你怕不怕!
宫裔服了,服气!
林夏明亮的眼珠转了转,向他靠过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你和我妈怎么了?”
宫裔面色平静,“没事。”
林夏莫名其妙。
到了家,宫谦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子两天不着家,只猜测这件事跟沐夏有关,现在看到两人回来,也没多问,很是高兴。
两人都先洗了澡,用了午饭后,回各自房间休息,宫裔这两天没怎么睡,紧绷的弦松下来,灵魂归位,心里也不再空落疼痛,觉得十分疲倦。
但躺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不敢睡,怕一觉醒来,林夏还没找到,生死不明,那种等待太可怕了!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鱼尾项链,精致的鱼尾很漂亮。
他并不喜欢这么不招摇的首饰,这种不带钻石宝石的东西,不衬她。
偏偏是“鱼(余)生有你”,他喜欢这句话。
前半生像白开水一样寡淡,在她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总让他觉得,余生会不一样。
这一次,他差点把她丢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林沐夏!
林夏倒是睡了过去,做了一下午噩梦,梦里全是谢安辰那张狰狞的脸,要把她衣服脱光,给她拍照,还要欺负她。
用晚饭时宫裔和顾凌都看出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比之前还不好。
这种事本来就容易让人受到惊吓,宫裔回到房间预约了心理医生。
很可能出现事后应激障碍,想到这里又咬了咬牙,恨不得把谢安辰五八分尸,同样的也恨自己,到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她本来就有抑郁症,若是以后发展严重,恨不得立刻灭了他。
突然手机响了,让他回过神。
微信新消息!
“我有点害怕,你要不要陪我?”
如果凌姨没吩咐,他下午早就过去了。
害怕被凌姨撞见,他不想结婚之前就把丈母娘得罪了。
她还从没这种语气央求过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奔向她在的客房。
她现在,真要命。
她现在开口要什么,他都想给。
“好。”
他关了房间的灯,轻轻把门关上,还好现在十点多,老爷子不在客厅看电视,他没开灯,为了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把拖鞋都脱了。
像一个贼一样穿过客厅,心里有些紧张,死死盯着凌姨的房门,生怕突然打开人走出来。
没见过谁在自己家做贼,也是没谁了。
走到门口,他连门都不敢敲,给她发了信息。
放下手机锁屏,屏幕太亮,让他不安。
门打开,林夏刚要说话被他大掌捂住,迅速进入房间。
林夏扯开他的手,“干什么?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宫裔笑了笑没说话,那双眼睛深情温柔,看着她。
林夏被他看的心里一突,干干吗……突然这么温柔。
他的脸色一向冷淡,遇到什么事情多数懒得给表情,现在这是怎么了!
穿着睡袍,高高的个子站在跟前,坚实的肩膀,睡袍里面精健的身体透过薄薄的面料散着厚重的荷尔蒙气息。
以前他也这样,只是眼神没这么温柔,看到她也没这么喜形于色。
男人走过来,抚上她肩膀,“睡吧。”
林夏躺下,男人坐在床沿,手被大掌握住,接着,十指相扣。
稳稳的安全感!
她被谢安辰绑走,脑子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个男人,之前她不确定他到底对她有几分认真,可就在被谢安辰粗鲁地绑在车上,她对他的信任无限放大。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样依赖他。
他明明是个很幼稚的人。别人眼中稳重锋利的男人,她真的觉得很幼稚。
这种带着矛盾的安全感也来自这个幼稚的男人。
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鼻息间是他身上浅淡的味道,很舒服,踏实的感觉蔓延全身,她身体全部神经放松下来,可这还不够。
万一半夜醒来他不在怎么办?
睁开眼睛,撞上一双满是愧色的双眸,心不由一痛,他……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你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