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晨笑了笑道:“怎么可能,这是我专门找来的一个厨子做的。”
“亨利他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船长阁下,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一个安稳本分的生意人。”曲阳晨的眼睛柔和的看着诺易,就像温顺的小动物一般。
诺易盯着曲阳晨看了一会儿,随后凑到他的面前,低喃道:“那么请你这个生意人帮着我们的亨利先生去找黑胡子的宝藏吧。”
曲阳晨心中微微惊讶,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他垂下眼睑,轻声道:“好的,船长阁下。”
威廉,那个小家伙叫威廉吧,倒是个颇有野心的小家伙,可惜遇到了自己,算他运气不好了。
曲阳晨做为处理赃物的人,几乎接手了大部分的销赃活计。而曲阳晨之所以能很滋润的活着,正是跟他的一个举动脱不了关系。但凡是劫掠的海盗,都会私藏一些东西,这些事情虽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这些私藏下来的货物,曲阳晨都会帮海盗们弄出去,换成金灿灿白花花的钱币。当然这事不能明说,他也不会一次帮对方卖太多,每次都捎带着卖点。海盗们的货物交给曲阳晨,比从其他人那里能换到更多的钱,这就使得更多的海盗来找他帮忙。当然曲阳晨也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捞了一笔,他用这些赚来的钱从岛外买来各种高档奢侈品,烟酒女人,将海盗们从他这里拿走的销赃款再一滴不露的捞了回来。
虽说是在海盗窝里,可是曲阳晨骨子里的商人本性还是没有改变多少,他能在这个岛上过着奢华的生活,绝对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这也使得他在海盗窝站住了脚跟。诺易也知道这个情况,只是作为船长的他,私藏的货物却是更多,再加上曲阳晨每个月都会给他送上大笔的钱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上次亨利出海,据说没带回来多少东西,诺易并没多说什么。这时候亨利给自己传信,八成就是要自己帮忙处理销赃。可惜这个口信被野心勃勃的威廉篡改了一点内容,引起了曲阳晨的疑心,这才让他抓到了一个机会,挑拨亨利和诺易的机会,这次事件过后,海盗的两大头目绝对会心生嫌隙。
威廉那小子不知是听了谁的撺掇,以为自己的钱多,就想借着篡改口信这个事情,让自己犯错,以此抓住自己的把柄,好来分一杯羹。那小子却不想想,如果自己的把柄这么容易抓,那自己还有命在海盗窝中混么。
那傻小子只怕到最后也没想到,将他送到死路的人是谁吧,曲阳晨冷冷笑了起来。低头抿了一口清茶,茶叶在这里简直就跟黄金一样贵重,让诺易白白喝了一杯真是可惜了。
谣言历来是杀人的最好利器,那小子最近恐怕利用跟在亨利身边的便利捞了一些好处了,那些被他抓住把柄的人,才刚听到一个似真似假的谣言,就迫不及待的传了出去。而威廉也不敢跟诺易亨利他们辩解对质,因为他确实借着亨利的名义捞了好处,如果亨利知道这小子背地里做了什么的话,恐怕他会直接被送去喂鲨鱼。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曲阳晨一点没沾手,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
不过诺易还是对自己和亨利起了疑心,让自己和亨利一起出去寻宝,完全是为了将可能有二心的人支出去,好专心对付即将到来的海军。估计这所谓的寻宝,应该不会太当真,自己还是早点备好一些用品在船上吧,曲阳晨漫不经心的想着。
事情差不多像曲阳晨所预料的那样,诺易只扔给他们一条单桅帆船,外加二十个水手。不过这二十个人中却有一半是诺易的心腹,这也让曲阳晨对自己的猜测起了一点怀疑,难道诺易那家伙是当真想去寻宝么?
那名被捉来的青年也跟着一起上了船,这家伙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不知为何,亨利把他跟曲阳晨安排到了一起。那青年看着水手们将一件件精美的用具搬到曲阳晨的舱房中,丝质的床单,天鹅绒的毯子,还有一堆昂贵的美酒,上好的烟叶。一开始这青年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一个海盗里的大人物住在了一起,后来当他看到曲阳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是海盗们的男宠,看向曲阳晨的目光也越发诡异起来。幸好曲阳晨不知这家伙在想什么,否则这小子绝对会被海盗们热情的重新照顾一番。
海上的生活十分平静无趣,船上存储有淡水,只是这些淡水是静止存放的,很快就会坏掉,所以水手们一般喝的都是淡酒。曲阳晨的身体可受不了这个,不过他也有办法,让那些水手们每天在船上空闲的一处放上一堆装满海水的木盆,上面盖着块铁皮,太阳晒上一阵后,铁皮上自然会凝聚出淡水来。这样弄淡水非常麻烦,量也很少,不过只供一个人引用还是没有问题的。那些水手们也不以为意,因为曲阳晨早早就支付给他们大量的烟丝和金币。
带着厨子和仆人的曲阳晨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早上起来在甲板上晒晒太阳看看书,下午就回到船舱中去休息,晚上会叫来乐师为他演奏,简直是像国王一样的生活了。而那青年则必须跟着水手们一起擦洗甲板,清理船舱,帮着一起起帆,转帆。事实上,除了亨利之外的所有人都必须去干活,除了曲阳晨,这也使得那青年更加坚定了曲阳晨就是海盗爱人的怀疑。
而路以南和曲宁两人此时正在他们的小屋里清点着两人得来的财物,宝石和黄金那些东西就不用理会了,反正这些东西现在对两人也没多大用处,只是看着好看而已。那些箱子上包裹的黄铜和铁钉倒是让路以南颇感兴趣,两人合力将那些黄铜片和铁钉从箱子上撬下来,挨着个砸平夯直,摞在一起。还有那些精致的玩偶娃娃,也被路以南一一拆卸开,他在这些玩具里又找到了几块磁石,铁片,还有一些精巧的小零件。那些玩偶的衣服是用金线缝制的,路以南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金线一根根的从衣服上抽了下来,卷成一团,准备缝制船帆。
当年小路同学买了亚麻布回去,他倒也没想着能赚多少钱,完全就是受到了现代社会的影响,觉得亚麻布是个好东西。一时好奇就买了二三十匹,说回国看看能不能用这东西做点衣服,窗帘什么的。想不到他的一时冲动,倒真给他带来益处了。如果手里没有这些亚麻布,现在制帆只能用兽皮了,那样的船帆效果肯定不会太好。
两人忙前忙后的砍竹子,摘椰子,小黑它们也整天屁颠屁颠的跟着。曲宁猛然想到如果自己和路以南要是离开的话,这三只小家伙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把它们留在岛上不成,看着小黑它们那亲热信赖的眼神,曲宁的心里难受了。
“路哥,咱们走的时候不带上小黑它们么。”曲宁眼巴巴的瞅着路以南。
“不带,你带着它们,每天的喂食喝水就是个负担。”看到曲宁不以为然的眼神,路以南叹了口气道:“好吧,就算咱俩带的食物和水都够多,可是你想想,你忍心让它们跟咱俩一起在海上漂着,每天不能跑不能跳的,只能窝在小船上的情景么。还有万一暴风雨来了,它们该怎么办,小黑它们在岛上过的好好的,硬是被你拉到海上一起去冒险,它们多可怜。”
曲宁瘪了瘪嘴,回身抱住小黑,小脸在对方的身上蹭来蹭去,一副极其依恋的模样,小黑它们也好像心有所觉,‘呜呜’的叫了两声,舔了舔曲宁,接着挺着身子神气无比的站到了路以南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秀什么,路以南囧了。
不管曲宁如何舍不得,小黑它们又如何的显摆自己的身体强壮,总之路以南已经决定将这三只留到岛上了。海上太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出海的。唉,岛上的生活可是越来越好了,两人在这里努力了这么久,地也开垦出来了,屋子看起来差了点,可也是温馨舒适。要让他这样放弃还真有些不舍。
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岛上吧,路以南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先准备好几个备用的竹筏吧。
扎竹筏的技术性并不算太强,出于安全考虑,路以南在每只竹筏扎好后都会下水试一试,也幸好他这样做了,不少竹筏刚下水就有些散架了,有的竹筏下水没问题,只是一上来两个人就沉了下去,只得一遍遍的返工重做。
“我说咱们得准备些熟食才行啊。”路以南看着地里的麦子,这些麦苗已经长出来了,估计在雨季到来前的一个月就能收获了。
“准备什么熟食?”曲宁愣了一下。
“唉,让你在海上天天吃西瓜椰子玉米饼,你愿意么。”路以南亮出了曲宁最讨厌的东西之一玉米饼,果然引起了小孩的极力重视,“那咱们要做什么准备!”
“羊肉得准备些,炸出来一部分,烤一部分,还有鱼,回头我弄些鱼肉松,再炸点鱼干。土豆之类的东西,卤好就行,玉米棒子也要煮一些。”这句话刚落,曲宁的脸马上就耷拉下来“还要煮玉米啊。”声音中满是不情愿。
路以南轻轻敲了下曲宁的头“知道你不爱吃玉米,但是那东西带起来做起来都方便,煮好一根,拿起来就能吃,米饭咱们就弄成竹筒饭,甜的咸的都弄些,再捏点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