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我对你,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好说话吗?”他微笑起来,说:“若是别人,我自然有相应的法子,但对你,我希望能尊重你的意思。”
“如果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再来纠缠我呢?”我看着他,直接地问。
“不可能。”他笑而否决,轻松地说:“我说过,我可以等你,可以宠你,可以不对你施加压力,但这一切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你最终必须属于我。”
“可是,”我有些无力,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喜欢你。甚至不只不喜欢,在某种程度上说,我对你很反感。你不觉得,你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也不该将精力浪费在你身上吗?”
“是吗?”他猛地一把搂住我的后腰,炙热的气息喷在我颈项之处,一双手一寸一寸,摩挲我的肌肤。他的手强势而不容拒绝,攻城掠池一般,装挑这具躯体敏感处流连挑逗,我慌张失措,使劲挣扎,却被他一把按住后脑,深深吻了下来。这个吻与以前的相比,带了更为明显的掠夺意味,狠命蹂躏,顷刻间令我溃不成军。恍惚之间,只觉仿佛一团火焰,从他那蔓延到我身上,燃烧一切,席卷一切,最终将那点理智烧成灰烬。我身不由己,随着他的唇舌攻占,呼吸急促,身子瘫软,酥麻中夹杂快意,恐惧中带了甜蜜,这种可怕的感觉令人窒息,却无从挣脱,我仿佛堕入深不见底的泥沼当中,越挣扎得厉害,就越被抽空力气。
终于,他大发善心放过了我,我已经不知何时,倒在床褥之上,气喘吁吁,不能动弹。夏兆柏硕壮的身体压在我身子上,看着我,眼神炙热深邃,有那么一瞬间,我错以为从他眼中看到复杂的东西,似有痴迷,又有悸动和苦痛,但终究,都一一归入沉寂,他看着我,爬起身,哑声问:“你根本没办法拒绝我。现在,摸着你的良心说,我真的那么令你反感吗?”
我撇过头,心里愤恨难堪,不仅是对他,还是对我自己。忽然下巴一痛,却被他捏着转了过去,他叹了口气,改成轻柔触摸,吻上我的脸颊,低声说:“小逸,我想要你,想得我心都痛了。但要了你又怎样?根本于事无补。所以,我愿意等,愿意忍耐。可是,我不能保证,还能等多久,忍多久。这种感觉很难受。”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为什么宁愿自己难受,你明白吗?”
我默然无语,他爬起来,下了床,朝门口走去,我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他转过身来,冷着脸将一件东西抛到床上,我一看,竟然是我有两天没见到的手机。
“电话号码不要随便给别人。”他冷冷地说,转身出了门。
我爬过去,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竟然都来自陈成涵。
第章
夏兆柏信守承诺,果然第二日便派司机送我回家。临行之时,我与七婆道了别,她拉着我的手,万分不舍,却终究不得不放开。我趁别人没留意,将写了自己电话的纸条递给她,好方便她随时找得到我。七婆这才舒展愁眉,放我离去。
夏兆柏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想说,但临时接了个电话,似乎公司有急事丞待决断,无奈之下,只得匆匆离开。我目送他走远,暗自松了口气,这下便免去与之尴尬的告别场景。昨晚他所做所说,我反感之极,心下恨不得赶紧离这人远远的,再不要相见。
想要与夏兆柏交流的努力一次次落空,最终不是被他视为稚龄小童哄着打发,便是惹得他骤然发怒,强吻硬抱收场。 难堪恼怒之余,却再一次明白,与夏兆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沟通可能,夏兆柏由来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自己的原则,自从前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只不过,从前的他不懂掩饰,现在的他,却已将眼底那种类似于直白的掠夺本性打入冷宫,取而代之的是潇洒而富于技巧性的耐性与温柔。我从前手握林氏,尚且不是他对手,现在病弱贫瘠,想要与之谈判,更无异于与虎谋皮。
两世为人,我至少学会虚以委蛇,剧烈反抗是属于热血青年的伎俩,我不想在无谓的妄动中搭上简妈的安危。可这却不意味着夏兆柏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他想将我纳入怀抱,做一个被人包养的小男宠,这简直异想天开。有一点夏兆柏是说对了,林世东骄傲到骨子里,我曾经看过荣华,历经沧桑,这份骄傲,却根植心底,未改分毫,让我屈就他的喜好宠幸,我宁愿再次葬身车轮。
要与他有谈判的筹码,首先自己要有底气。钱这种东西,人活在世上,打开房门便样样要钱,不需太多,但自保必须没问题。我自林宅回家后,与简妈过了一晚,第二日便搭车上皇后大道中的东亚银行。这回运气颇好,仍然遇着上次的理财小姐,她核查了我的证件和钥匙后,便请来营业厅经理,引我入内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片刻之后,林夫人生前最爱一挂极品翡翠项链,便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