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开玩笑，可是杨辰只听出无尽的悲伤，笑意淡去几分，勉强附和一句，气氛却就此沉寂，更何况，温心柔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身上，自从厉少初从身旁经过，她就再也没看过自己。
咽下一肚子苦涩，杨辰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蜡。
相对而坐，梁施施唇畔的笑意不复刚才明媚，表情淡淡地审阅着菜谱，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厉少初眼眸偶尔落在她身后，表情只愈发阴沉。
随手把菜谱递给身旁的服务生，看着面前人心不在焉的表情，饶是梁施施从小接受世家淑女的礼教，这分钟也忍不住动了怒气，只是她放在桌下的手蓦地收紧，却丝毫不显。
厉少初逼迫自己把目光从那个浅笑娇语的女人身上收回，看到梁施施稍显冷淡的面色时，微微垂眸，“抱歉，刚才在想事情，忽视你了。”
梁施施没有戳破他，两个人之间维持一种古怪的平衡，只是私下的暗涌流动，却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饭到中途，梁施施放下刀叉，“爷爷问我，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确定下来。他老人机最近身体不好，我也想借着喜事冲一冲，虽然有逼婚的嫌疑，但是你拿个主意吧。”
厉少初视线从温心柔的方向滑过，收回注意力就听到这么一番话，眉眼一沉，周身气势无端冷却三分。
梁施施表情僵住，他难道连表面功夫都懒得敷衍吗？这个温心柔就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让他试图置厉氏集团于不顾？
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情绪失控的厉少初忍不住扶着额头，本就偏冷淡的嗓音更是凉薄，“抱歉，刚才走神了，婚事先不着急，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所以可能得再过一段时间。”
笑容彻底消失，梁施施静静地看他，表情不喜不怒，她好歹也是梁氏唯一的继承人，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气势强硬三分，就连厉少初也不愿意轻易对上她气势全开的状态。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对视良久，梁施施突然间收回了目光，翩然起身，整理一下裙摆，姿态无可挑剔的优雅完美，“随你。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
厉少初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回神去看不远处的温心柔时，视线却倏地落空，那个位置空空荡荡，只剩着没有吃尽的残羹，桌上烛火火苗忽明忽灭，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视线近乎慌乱地在餐厅内搜寻，在门口的位置发现他们两人的身影，杨辰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远远看过去，郎才女貌，莫名透露着一股子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