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地,他手上猛地用力,将手帕蒙在了熊二的脸上,用力揉搓,恨声,“我叫你嘴贱!叫你嘴贱!你他妈再给我贱一个试试!傻逼!”
熊二:“QAQ嗷嗷嗷我错了……”
王三笑揉累了,眼神往外一瞥:“下车,把前面堵着的车都给我挪开!”
“!!!”熊二整个人都傻了。
车内正在鸡飞狗跳,熊大突然递过来一支手机:“三少,Yarina小姐的电话。”
王三笑扔了手帕,懒洋洋地往靠背上一倚,接过手机:“喂?雅儿……西直门堵着呢……什么画?”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猛地坐直身子,漂亮的桃花眼中迸出利欲熏心的狡诈光芒,沉声道,“路子可靠吗……对方什么来头?那行,你过来接我,我给你发个定位。”
半个小时后,车队长龙还是一动没动,一个粉红色的小绵羊电动车停在旁边,王三笑看着那人裸露的肉腿,目瞪口呆:“卧槽,零下八度,你这腿是不锈钢的吗?”
小绵羊上坐着一个细腰长腿的大美女,将头盔一摘,两眼飙泪:“他姨姥姥的,老娘都快冻出血尿了!”
王三笑打开车门:“进来暖和暖和。”
“不行,赶时间,”雅瑞娜扔给他一个头盔,“金主脾气不好,你赶紧的。”
王三笑在寒冷和金钱之间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接过头盔,坐上了小绵羊的后座,这回轮到熊大熊二目瞪口呆了:“三少,外面太冷……”
回答他们的是小绵羊的尾气。
小绵羊个头不大,动力却很足,在堵得一动不动的车队之间左冲右突,很快就冲出包围圈,一路突突突突地奔向一家男士养生会所。
上午八点半,一夜狂欢早已经结束,整个会所如同战场一般满目疮痍。
王三笑一路差点被冻成狗,一下车就哆哆嗦嗦地点了根烟来取暖,跟着雅瑞娜走进会所:“你那金主什么来头?”
“豪门。”
“废话,”王三笑没好气,心想既然能入您老人家的眼,必然不是豪门就是权贵。他交友从不问出身,这个花名雅瑞娜的小姐虽然满身风尘,但她混到如今的地位,是在纸迷金醉的泥淖之中一步步走来,眼界已经很高,并且鉴赏能力相当不俗,两人合作过几次生意,丰厚的利润让双方都十分满意。
走到一扇门前,雅瑞娜握住门把手,回头低声道:“这个傻逼年龄不大,玩儿的却不小,在美国念书涉嫌校园暴力被劝退,最近刚回国,对古玩是……”她嘲讽一笑,“一窍也不通的。”
王三笑了然,
雅瑞娜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偌大的沙发上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少男少女,她走过去,踢开地毯上一个空的红酒瓶,对着一条细腿踹了一脚,低吼:“都起来,出去,快!”
少男少女懒洋洋地爬起来,小声抱怨几句,拖拖拉拉走出房间,雅瑞娜走到浴室旁,敲敲门,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传来暧昧的调情声,过了一会儿,一个裹着浴袍的高大男人走出来,看都没看王三笑,往沙发上一坐,仰着头闭目养神:“他是谁?”
“他就是王三笑,”雅瑞娜依偎过来给他按揉着太阳穴,柔声道,“古玩行第一掮客王八贤的儿子。”
男人嗤笑:“儿子?切,王八贤本人呢?”
王三笑神情淡淡地看着他,发现此人长得很是人模狗样,五官俊美堪称一表人才,只是此时眼下一片乌黑,俨然沉溺酒色很长时间了。
雅瑞娜连忙解释:“八千岁最近去西安了,没那么快回来,咱们要想尽快出手,还非三笑不可。”
“过奖了,”王三笑懒洋洋地说,“在下只是个普通掮客,没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
雅瑞娜莞尔,帮二人介绍道:“三笑,这位是Godfrey。”
王三笑一顿,疑惑地问:“高什么玩意儿?”
“Godfrey,”雅瑞娜柔声重复一遍,“这名字特别好听,寓意也特别好……”
王三笑淡淡道:“我没什么文化,说不来洋文,有中文名字吗?”
“你是不是找茬?”Godfrey突然抬起头,眼神狠戾地看向王三笑,却倏地一怔,宿醉的浑浊眼眸中滑过一丝惊艳,倨傲地嗤了一声,“你就是王三笑?长得还不错。”
“多谢夸奖,”王三笑温文儒雅地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