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折磨—不管是对于二哥还是自己。
时何弱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书桌前,又打开了那六个木匣子将里面的东西一张一张看过叠好。
心头一分分变得沉重—天道不公。
二哥的心愿该就是求一个“公”字罢。
可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时何弱心里依旧烦闷。抬头一看窗外,却见天色不知在甚么时候已经暗了。
时何弱忽地想起白日里,自己因为形势所迫只给母亲行了半子礼,现在倒可以偷偷溜去祠堂再给母亲重新跪拜跪拜。
但祠堂的门是锁着的,自己并没有钥匙。
“狗儿、狗儿。这臭小子又不知道去哪闹了!”时何弱一听原来是蒋伯正在找自己的孙儿,而祠堂的钥匙就是归蒋伯管的。
时何弱兴奋不已,忙推开门,就见蒋封正提着灯笼在找他的孙子—蒋正,贱名狗儿。
“蒋伯。”时何弱叫了蒋封一声。
蒋封闻言转过身,提着灯笼照了照,方才认出时何弱来,微微弓了弓身子:“少爷。”
“小正又找不到了?许是去找梁嫂的女儿小妮子去玩了罢。蒋伯你去看看?”时何弱道,边悄悄从袖口掏出一块玉扳指丢在了地上。
蒋封连声应道,忽听得“咚”地一声似是甚么东西落地:“这甚么声?少爷甚么东西掉了不成?”
时何弱假意叫道:“不好!想是我一月前买的玉扳指!上好的羊脂玉可珍贵了!”
蒋封一听,那还得了,赶紧弯下身子打着灯笼帮忙找。时何弱抓住时机,动作迅速地将蒋封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偷了来。
“蒋伯不用找了,不用找了。我找着了!”
“少爷找着了?”蒋封提起灯笼却见时何弱手上拿着的是一枚翡翠玉扳指,不由困惑道:“少爷你不是说是羊脂玉的么?”
“啊……那个那个,我买了俩,一个翡翠一个羊脂玉,我记错了记错了。”时何弱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见钥匙已经到手,时何弱便催促起蒋封来:“蒋伯还是快去找小正罢!”
蒋封应下,提着灯笼走了。
时何弱得了钥匙又赶紧回了屋中,拿好一应物品才又出了门急急向祠堂奔去。
却不见身后的提着灯笼慢走的蒋伯忽而转过身来,眨眼间变成了手持拂尘的道人模样。
而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捻着自己的胡须,眼望着时何弱的身影:“呆儿,但愿你此行能有所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