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书欢赶紧伸手搀住眼前身形有些颤抖的老人,忙道:“柳相,这使不得,使不得。”
说完,殷书欢又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时启章。
时启章对着殷书欢点了点头。
那么就只能全力一试了。
殷书欢作了个礼,抽身欲退。
时何弱则至始至终都跪在地上,垂着头听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三人的对话。
没胆起来,也没脸起来。
看似步伐走得极快的殷书欢,实则经过时何弱背后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地在时何弱的背上扫了一遍。
还好没受伤。
方才自己在屋子里听到时老将军那一声吼,再加那一声分明清楚的皮鞭声,可是吓得不轻。
生怕自己救完一个柳白蔻,出了屋子还得再救一个。
殷书欢暗暗松了一口气。
却又见对方低垂着头,一副分明内疚自恼至极的样子。
“没事的,信我。”
时何弱愕然回头,却只看见了殷书欢急步走进屋子的身影。
“孽子!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时启章余怒未消,扬起鞭子就是要再好好抽上时何弱一顿。
“算了罢。时将军,我想令公子也决非是有意为之。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也不想的。况且当务之急乃是救治小女的性命。”柳相再一次阻止了时启章,摆了摆手,又转向时何弱:“起来罢,这天寒地冻的跪着也着实伤身子。”
对方能有这样的气度是时何弱想不到的,可越是这样,时何弱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这个老人。
只好又低下身子,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地拜了三个。
拜完后,时何弱却依旧挺直了腰板跪在原地。
这是他应该磕的头,应该赔的罪……
但这一举动却并未消掉时父心口的半点怒气,时启章拉着柳相的衣袖,指着时何弱,道:“柳相你不必为这孽畜求情!就让他跪着,哪怕是跪到死也是他活该!”
说完话便引着人想要往前院的客堂走去。
可到底柳相心中放心不下,只随着时父走到了屋子外的屋檐下静等。
时何弱一个人跪在院子里,雪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