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没有立即动手,总要让对方身上的伤养养好才好下手。
而与顾晨交谈过的骆晋源,同他的手下一样,也陷入了昏迷中,能够支撑这么长时间足够让顾晨与常郎中佩服的了,要知道他身上又是伤又是毒,可比另两人严重多了,想想这人是从刀山尸海里闯拼出来的,也难怪会有如此惊人的毅力与控制力。
在顾晨看来,这样的人就是放在末世中也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
两日后,雪停了,天放晴。
肖恒和郭亮两人已经清醒,伤势见好,反而是起初还能保持清醒理智的人却反复起来,常郎中过来诊断发现,这是因为中毒加上身体负荷过度,导致旧年积攒下来的伤一起暴发了,身上滚烫,人已经烧得牙齿紧闭,顾东连药都灌不进去了。
顾晨穿了姜嬷嬷做的新薄棉袍子走了进来,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肖恒和郭亮无暇欣赏这俊俏小公子,眼睛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将军,见常郎中搭完脉松开手,肖恒舔了舔发干的唇就问:“常郎中,我主子情况怎样了?”
顾晨也看向常郎中,常郎中叹息着摇头:“情况不妙,麻烦的是腿上旧伤复发,里面化脓了,幸好天冷,否则情况更加严重。”
顾晨挑眉说:“化脓了就切开来将腐肉挖去,否则就要废了。”对于一个马上将军来说,这可不是腿残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会废掉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将注意力集中在将军身上的郭亮都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这个相貌清秀的哥儿,听他这语气,仿佛见惯了似的。
常郎中听得眼睛一亮,晨哥儿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办法了,对肖恒两人抱了抱拳就走出去,与晨哥儿商量一下怎么做。
郭亮则担忧地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转过头问肖恒:“把将军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将军的伤势不容延缓,可这乡野郎中……真的能治好将军?
肖恒摸摸下巴咂巴了下嘴,不确信道:“也许……能吧,这时候也请不来御医,再说将军昏迷前说过让我们什么事都听顾小公子的。”
郭亮一阵泄气,这个时候除了听这乡野郎中的还有什么办法?外面多少人盯着呢,一旦去城里请大夫,肯定会把暗中盯着的人引过来,如果他们两人有一人能够行动也好,出去擒个大夫回来给将军医治。
郭亮恨恨地捶了一记身下的炕,结果用力过大身上的伤又迸裂,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引得跟着顾晨进来还没离开的小白,对着他呲牙低吼,真是落到连畜牲都能欺负他们的地步。
小白现在吃得好,变成滚圆的一团,看上去并无威胁力,但它自己不觉得,呲牙威胁了一阵,才摇头晃脑地走出去。
“顾小公子果然非寻常人,连狼也养得。”肖恒感兴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