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姻缘树那边,这时的香客很少,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树下那颀长的身影。
楚玉容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淡然的表情,但是加速的心跳在述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她慢慢踱步过去,距离很短,但是她走过去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殿下。”楚玉容的声音里有些酸涩,眼眸里尽是深情。
她喜欢了他很多年。
她还记得那年虞彦歧出征回来时的情景,满城欢呼。那个男人穿着冰冷地铠甲,骑在战马上,睥睨万物的模样。
他们不经意间的对视,让她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虞彦歧把枝头上绑着的红带子取了下来,然后放进袖子里,这才转身看着楚玉容。
他冷声道:“楚大姑娘。”
“殿下近来可好?”楚玉容一脸柔情道。
“如果孤没记错的话,楚大姑娘就要嫁给宸王了。”虞彦歧语气淡淡。
男人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楚玉容心里疼得慌,眼圈慢慢红了,“可我不喜欢宸王啊。”
“这句话要是让宸王知道了……”虞彦歧意味不明道。
楚玉容还没来得及装柔弱,就被虞彦歧这句话给吓得脸色发白。
宸王可是皇上的儿子,全天下的姑娘都上赶着要嫁过去,可她偏偏说自己不喜欢。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那么后果……她想都不敢信。
她一定会成为整个楚家的罪人。
想到这,楚玉容后背发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难道她这一生就这么完了吗?与虞彦歧就再无瓜葛了吗……
她真的不甘心啊。
凭什么,老天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楚玉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姻缘树。
“出来吧。”虞彦歧双手负在背后,紫色的长袍随风舞动。
“殿下,你刚刚那话可真是伤人啊。”秦翊川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双桃花眼尽是戏谑,“那个小姑娘真是爱你爱的深沉。”
虞彦歧表情不变,“你要是喜欢,你可以带回你的南越国。”
“可是我只想带走阿诺。”秦翊川目光炯炯,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虞彦歧反问他。
“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秦翊川笑得暧昧,“所以,我们这是谈崩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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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段日子过得很快,白日的时候,平阳侯就带着几个儿子去几个同僚家里串门,而楚玉容则一个人在闺房里面绣着嫁衣。
过完年没多久就是楚玉荷的及笄礼,苏氏对此颇为上心,所以从大年初五就开始准备一些及笄需要用的东西,忙得脚不沾地。
自然而然的就取消了晨昏定省。
阿诺呆在蘅芜苑里,慵懒地躺在榻上晒着太阳。
那日虞彦歧拿过来的小奶猫也长大了,或许是因为冬月照顾得很好,所以长得倒是比同龄的猫儿还要大,院子里的威武将军还很稀罕,整日都围着猫儿乱转。
冬月刚把小猫喂饱,见着自家姑娘一日比一日懒她提议道:“姑娘,要不你也去做做女工?奴婢听说七姑娘最近也开始动手绣帕子了。”
阿诺的女工一直很好,她是知道的。
“嗯?”阿诺听到冬月的声音,缓缓发出一个鼻音,她拿着扇子盖住脸,挡住外面的阳光。
冬月叹了口气,她走过去,把扇子拿掉,“姑娘,醒醒啦。”
阿诺眯着眼,并没有看她,“绣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绣的。”
自重生以来,阿诺就亲自绣过荷包香囊还有那个腰封。
“就算不修帕子,不打络子,您也要找些事来做吧。”冬月笑道,“您整日这么躺下去,以后啊 奴婢都抬不动您了!”
阿诺秀眉一挑,笑骂道:“你讨打!”
虽然这个年还没有过完,但是还是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宴会。也有人给阿诺递了帖子,不过阿诺与她们不熟,便推拒了,无论她们私底下说了什么话,阿诺都充耳不闻。
不过听了冬月的话,阿诺还是拿出绣篓,打算绣几张帕子。
还没入夜呢,虞彦歧过来了。
阿诺本来对着铜镜试着新买的口脂,听到响声,便笑道:“哥哥再不来,我可要生气了。”
明明是很生气的话语,可是钻到虞彦歧耳里就变成了软软的撒娇。
“我这不是来了吗。”虞彦歧开口。
阿诺把盒子放下,才幽幽道:“我可不管,你有好几天都没有来了,快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