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没有但是,你是神眷者,只要神眷存在,就不用顾虑任何事情。”
伊曼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一接触到埃多的眼神,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埃多的眼神平静,但却带着无比的信心和坦然,就仿佛他说的,是天地间的真理。伊曼想了想道:“这是神殿的意思吗?”
埃多的嘴角微微一抽,没有说话,伊曼以为他是不方便指明,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今天真是多谢阁下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神殿。”
埃多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伊曼有些惊悚的看着他。
“神殿和神,还是不同的,你需要考虑的只是神,而不是神殿。”
“大人这话、这话……”伊曼一边装作非常恐慌的样子,一边在心中不断的分析。这话是试探,还是钱浓真实的意思?若是试探,那说出这话的钱浓也实在是太大胆了,若他真的这么想……那更大胆!或者说这人是一个完全虔诚的信徒,只信任埃多,而对神殿完全不在意?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神殿这次又怎么会将他派来?可若真是神殿的意思,这种试探也未免有点太脑残了。
一时间,伊曼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埃多喝了口茶,再次开口:“你只要保重好自己就好了。”
伊曼一怔,呆然的看着他,埃多道:“你这样的身体,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伊曼和乔治亚的对话,能瞒过其他人又怎么能瞒得过他?他虽然不在乎这些小动作,却觉得伊曼实在有些理不清。像他这样的状况,也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再谈别的事。当然,魔法修炼需要资源,可他顶着一个神眷者的名号是用来做什么的?就算神殿再不愿意,他真张口了,也要给一些意思一下的。他放着这个便利条件不用,东搞搞西搞搞,再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可是又要让他费神了。
他想的,是自己的问题,而这话落在伊曼耳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怔怔的看着埃多,想从其中看到点投机、虚假,但他看来看去,只看到了坦然,和些微的苦恼,不是怎么令他相信的苦恼,而是,他不保重自己的身体,的确令他很担心困扰。
忽的,伊曼的心一跳,埃多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不对,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古怪,他咳嗽了一声,“没有。那个,我是来向大人致谢的,现在天也晚了,我就不打扰大人了。”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向外走,埃多将他送到门边:“其实是没有关系的,你随时可以来打扰我。”
伊曼一怔,埃多又道:“任何时候都可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叫我一声也可以。”
“是、是的。”
伊曼一边应着,头也不回,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看着步履仓惶的背影,埃多微微的有些疑惑,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心跳和血液流转的速度都加快了?他一直看着伊曼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没有任何意外,这才关上门。回过神,看到桌子上的两个茶杯,他叹了口气,其实他真的不介意伊曼多留一会儿的。
而那边的伊曼,则一边不断的做深呼吸,一边不断的骂自己没出息:“他妈的,不就是一句话吗?值得你这么在意?钱浓那家伙老谋深算,深藏不露,你觉得你没有看出他的蹊跷,他就真的没有了吗?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为了你背叛神殿?钟小凡,清醒点,这不是过去,你就算出点差错,也不过是钱的事。现在你要输了,命都没有了!”
他这么想着,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是埃多的那番话,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烙印。从小到大,除了他的母亲,几乎没有人对他抱有过真正的善意……也许有一些人可怜他,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的喜欢过他。
当然,在他混出来后,也有人对他示爱。但那些人与其说是爱他,不如说是爱钟哥,这是人之常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所以葛洛后来对他效忠,他也很坦然的接受了。
葛洛效忠的对象是伊曼,是能带领斯托芬能重新走向辉煌的王储,他在他身上有期待,那么,对他怎么好都是应该的。可是钱浓……虽然理智告诉伊曼,钱浓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但他的感觉又告诉他,钱浓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伊曼阁下,您休息了吗?”他正想着,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是安古德吗?进来吧。”
安古德推门而入,手里还端了一个托盘:“我见大人屋里还亮着,就冒昧来打扰了,这是桑德森特有的荆棘花蜜,有舒心安神的作用,我调制了一些,不知大人是否喜欢。”
“麻烦你了。”
伊曼接过杯子,然后就见安古德从戴的戒指上一摞一摞的拿晶石。五百块上等晶石这好办,麻烦的是五千块中等晶石,不过这种活儿,就像数人民币,十万二十万也就像是一瞬间。在安古德把所有的晶石都拿出来后,伊曼道:“这种蜂蜜,果然别有滋味,让你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阁下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都可以为阁下冲泡一杯。”
“那就麻烦你了。”
安古德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伊曼确认他已经出去后,迅速的把所有的晶石都收到了玉葫芦里。之后,又拿了一颗上等晶石出来,上次的教训,他还记得,但是,现在有这么多的储备,他总能,再试试了吧。
他这么想着,先吸取了五十块中等晶石,然后才小心的把上等晶石放在自己的手中。他做的很谨慎,但是,在说出吸取后,除了一瞬间电流似的酥麻,竟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先前的能量没能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