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深思下去,仰天又是一长叹。
然而还没叹完,身下突然一阵震动,还没来得及吃惊,更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措施,人就随着屁股下的泥土一起往前沉落了!
竟是大雨过后,高坡边土质松软,又添了他的重量,终于陷了下去。
山坡足有四五层楼高的样子,他一个普通人类根本只有摔得稀巴烂的份,急速下坠的满心惊慌恐惧中,眼前依稀有根白色绳索在视野里一闪而过,他疾病乱投医地双手胡乱一抓,竟还真的抓住了,心里不由一喜,可结果手里的绳子却没能阻住他下坠的趋势,反而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他一起下落了。
林叶秋心中惨叫一声完蛋了,死死闭紧了双眼,然而坠地时没有预想的痛苦袭来,惊慌甫定中感觉身下似乎软软的,也暖暖的,睁眼一瞧,发现自己正跌坐在一团白色毛茸茸的的物体上,手里的触感十分滑软,丝毫不下于那匹狼。
被他当垫背的那团白毛动了动,林叶秋抬头一看,懵了。
一只头颅凑在他眼前几十厘米处,一双银色的美丽眼眸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继而微微眯了眯眼,明显是不悦的表示。任谁被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都会不悦的吧。
林叶秋吓了一跳,不由微微往后挪了些,这才看清眼前的动物是——狐狸?
一只可能比莱曼斯的狼形还要稍微大点的巨型白狐?
手里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动了动,他垂首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紧抓着不放的所谓绳子竟是对方的尾巴,似乎被抓着不舒服,这才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他连忙松了手。
那条粗长而蓬松的漂亮尾巴倏地就缩回了白狐身后。
大眼小眼互瞪中,那狐狸龇牙咧嘴着,毫不犹豫一爪子就将压在身上的人掀翻了下去:“哪来的不长眼的雌性!还不快滚下去!”神情高傲又不屑,还隐隐带着怒意。
林叶秋猝不及防下在地上滚了三下才终于坐稳了,挣扎着站起来,揉着摔疼的臂膀和腰臀直抽气,微长的黑发上尽是泥土和草屑,全身狼狈不堪。
原来这白狐正安逸地趴在树枝上小憩,巨大的身体隐在浓密的枝叶里让人看不分明,只有一条粗长的尾巴从枝干间垂挂下来,匆匆一瞥下让林叶秋误以为是绳索之类的东西,为求自保下意识就伸手一抓,竟把昏昏欲睡的狐狸给扯了下来,不幸地当了他的垫底。
这狐狸本来好端端地睡着,也没碍着谁,无端被扰了清梦,还成了别人的垫子,弄得四肢跌趴在地上,无比狼狈,惊怒下没一爪子抓死他已是万幸了。
林叶秋满心愧疚,也没敢有怨言,既然对方会说话,就是兽人,也不会随便攻击他,忙挪过去一叠声询问有没有伤到哪里,想去查看那尾巴,可别骨折了,没料他手才伸出,手背上豁然一疼,竟是狐狸张口就咬了过去。
林叶秋顿在了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留下了一个牙印,并未见血,连皮都没磨开,这狐狸想必正气怒着,却终究没有真正来伤他。
没待他想下去,那白狐哼了声,未发一言转身便趾高气昂地走了,只是那尾巴却毫无生气地拖着地,生生把那美丽的皮毛给拖得一片尘土飞扬。
林叶秋看着狐狸矫健优美的身姿消失在视野里,摸摸鼻子,又揉了揉摔疼的臂膀。
不过狼族的领地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狐狸?
当他在远处找到了空了的竹篓,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城堡时,发现众人一片忙忙碌碌,问了才知道是有贵客到来。
回了偏殿,听说莱曼斯已经回来了,正在和狼王接见狐族的来客。
林叶秋不由就想到了那个被他从树上扯下来的倒霉鬼,瞧那人的走路方式,那尾巴分明有些不自然,就不知到底伤得如何……
到得夜间,林叶秋敌不住困意而睡去时,莱曼斯依然没回偏殿。
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头顶好像有些异样,睁眼一瞧,正好跌入了一双汪洋大海里,却又似夏日朗朗晴空。
那双温柔蓝眸的主人俯下头,在他嘴边印下一吻,微笑:“睡得可好?”
“嗯。”林叶秋还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再度低头吻了过来,柔情中带着丝丝隐忍的压抑,纵然如此,两人仍旧渐渐激动了。
林叶秋不刻便气喘吁吁,男人本来就容易晨勃,当亲吻逐渐深入时,不一会被子里的那处就站了起来。
莱曼斯身子突然一翻,压在了他身上,钻入被子的手在双方身上一阵摸索,除去了衣物,两人就此肌肤相贴。
“你——”
莱曼斯手往下一探,握住了林叶秋的那处,让他啥时禁了声,随着他的动作而喑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