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着甘棠的手去摸他胯骨上的痣。
只是她的手实在没什么力气,很快垂落,落在他高昂的性器上。
烫得惊人,甘棠轻轻抚摸着,听到甘瑅压抑的喘息。
那道喘息也撩拨她的情欲。
禽兽,他们现在可不就是禽兽么。互相爱抚,发出野兽的喘息,即将陷入情欲的疯狂。
甘棠悲哀地想着。
她心里已经了然一切。
甘瑅是在报复。
他要毁了小瑅这个形象的纯真。
他要摧毁她所坚持的伦常道德。
他要破坏她心目中欲情与亲情的界限。
他还要毁掉什么……或者说他还能毁掉什么……他明明已经毁了自己。
他不知道,比起回忆里的影子,伦常道德,她的坚持,他自己本身才是最重的筹码。
他的自我伤害,会让她的心整个都碎掉。
这一战,他已立于不败之地。
头脑再没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明,也更悲哀。她像面着沼泽的赴险旅人,往前踏出一步。
“甘瑅。”她再一次唤他的名字,却被甘瑅伸手覆住眼。
甘棠流着泪,掌心很快濡湿一片。她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这样哭泣了。上一次,是他将离开时。
甘瑅低头,凶悍地吻她。他从来没说过,甘棠哭泣的样子格外能撩拨他的情欲。他就是要将她弄哭,揉碎,让她因逃脱不能的绝望陷入同他一样的癫狂。
他的爱糅着恨和绝望,本就是世上最伤人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甘棠顺从地承受他的这个吻。她甚至轻轻回应他。
结束这一吻时,他看见指缝间,甘棠湿漉漉的眼,她的目光不是想象中的绝望,而是含着悲悯。
“那就当禽兽吧。”
她轻声说着,搂住甘瑅的脖颈,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把他抱紧。
“小瑅是你,虞棣也是你,丑陋扭曲的是你,虚假美好的也是你,所有我碰触到的,听到的,全都是你,你是甘瑅,是我的弟弟。”
“……也是我爱的人。”
她把甘瑅翻倒在床,很有姐姐气势地跨在他身上,扶着他的性器,送进自己的身体。
巨大的楔缓缓插入身体,胀痛,和着被侵入身体的恐惧,以及直钉进灵魂的罪恶。
甘棠因这一切而恐惧颤抖。
“姐。”甘瑅脸上所有的表情一瞬消失,这一刻,他卸除所有伪装,只用阴冷的目光望着她。
分明是仰望,却带有攫取的疯狂。正如握住她腰的手,似搀扶更似禁锢。
“你怕吗?”他平静地问。
“怕。”甘棠连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要更怕一点。”甘瑅缓缓将她按向自己的身体,配合她抵入身体的更深处,“这样以后才不会吓到逃跑。”
“……我不会逃跑。”甘棠小声说。
她身上还带着被他凌虐过的痕迹,脸上满是犯下罪行的羞耻,就这么无辜甚至委屈地将自己钉在他身上。
真的,很像自我献祭的羔羊。
只是看到这一幕,甘瑅心里的毁灭欲就急剧膨胀,快要爆开。
尤其当她忍着疼痛笨拙地套弄,声音破碎地自白着。
“小瑅……我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
“我那时会梦到你……你被抓进棺材里,送到洞里面,我每次找到你时……都晚了一步,你在我眼前碎掉……后来我就抱住你,亲吻你,反正你也马上就要碎掉了……就这样,对你的感情变得很奇怪。”
她把自己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羞耻一点点剥出来给甘瑅瞧,证明他不是唯一堕落的那个。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这种感情太肮脏,我想逃开。”
甘瑅静静听着。
他的灵魂因甘棠的这些话而餍足。那些失控的毁灭欲,时而盘旋,时而降落。
“姐。”他忽然问,“你梦见过咱们这样身体连在一起吗?”
甘棠呆愣地看着他。
也就是没梦到过。
甘瑅幽幽叹气,把她翻在身底下,“还是我在上面吧。”
她可真是太笨拙了,女上位做成这样,比上刑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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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舍得虐,俩人各退一步互相妥协了。棠棠的抉择可能稍显突兀,但其实她心中还是亲情比重大于爱情的。她对小瑅的梦没有欲念。小瑅知道,但他不在意,他觉得能把她抓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