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姐儿这些年在宣传科做事儿,待人接物极为老道,神色平静,又带着一股子疏离感,上位者的气势就显露出来:“叶太太要见我,所谓何事?”
叶母深吸一口气,她故意的,就是想让自己不痛快,连声‘夫人’都不喊!
“那我开门见山了,你和我儿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谁不知道,我儿为了你,待在宣传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快两年了,你耗了他这么久,现在一句不合适就把我们打发了,不觉得过分吗?
更别说因为你跟燕王交恶,我儿为了你,差点儿把心都掏出来了,我当娘的实在是心疼。
就这样,他还是念念不忘的,为了儿子,我只能厚着脸皮来帮他做个说客,我们叶家不计较你和燕王那档子事儿,照例愿意娶你过门,只要你进门安安分分过日子,我们家都会接受你的!”
文蕴差点儿气炸了肺,她可真敢说,一副施舍的模样给谁看呢!
茵姐儿抿着唇,眼神平静,没有羞愧,也没有气恼,说道:“第一,宣传科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叶鸿文想走,没人拦着他呀!
任何一个部门存在,都有它的意义,叶太太是质疑内阁的决定吗?”
叶母张嘴就想辩解,茵姐儿按按手,继续道:“第二,你儿子喜欢我,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
他从未跟我表白过,你说他为了我留下的,恕我不能认同!
第三,他跟燕王交恶,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没有一句怂恿,更与我无关,所以你不能怪在我身上。
第四,不是你叶家不嫌弃我,是我从未想过嫁进你们家,你们接不接受,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叶母没想到她这么硬气,还句句说在点子上,精明的很呐,跟她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强词夺理道:“你休要狡辩,很多事儿根本不需要说出来,你不反对就是默认了的,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不觉得虚伪吗?”
茵姐儿道:“这话说的,我一个女孩子家,人家从未说过喜欢我,我能怎么做?主动去问,然后再拒绝,恕我还没那么贱!
今儿既然你来见我,那我干脆把话说明白,省的你纠缠不休,叶鸿文这人还不错,我虽不喜欢他,却也不忍他前途尽毁!
真正害了他的,不是别人,是你这个亲娘!”
“你胡说,我为了儿子,命都可以给他,怎么会害他?”
叶母气势汹汹的站起来,一脸泼辣,胆子小的都要吓着了!
茵姐儿镇定的很,自顾自说道:“原本我对叶鸿文也不讨厌,曾经也想过,跟他相处试试,毕竟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我也不想让姑姑姑父担心!
只是后来我听说一件事情,彻底断了心思,叶家就是再好,我也断然不会嫁的,因为三观不同,勉强凑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的!”
叶母紧张问道:“什么事儿?我叶家行的正做的端,从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儿,鸿文更是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哪里配不上你了?”
茶楼里的伙计很好奇,谢小姐都走了大半天了,叶夫人怎么还没离开呀?
看情况,好像还是叶夫人吃亏了呢,娇娇柔柔的谢小姐,对上泼辣的叶夫人,居然没吃亏,果然人不可貌相!
从此之后,叶家再没提过跟茵姐儿有关的事儿,彻底淡出茵姐儿的生活之中,叶鸿文也调离了宣传科,下放去了地方历练,从县令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