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安城的物价,一两银子足够一家子花销了,俭省一些,这些钱够她带着儿子一年多的开销,慢慢攒下家产,供儿子读书,日子就有了盼头儿!
做好晚饭,没有像以往一样,端着给老夫人吃,只自己和儿子吃完,洗刷了锅碗,当没有她这号人。
老夫人又饿又气,差点儿没撅过去,心里发着狠,只等周六回来。
她却不想想,这个儿子要是个靠得住的,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瘦死骆驼比马大,抄家留下的钱,足够做点儿小生意,可惜都被他败光了!
宫秋萍照顾儿子睡下,也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周六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拿自己撒气,她再坚强,也是女子,体力天生比男子差,想要反抗,也是很难的!
针线筐里埋着一块板砖,眼神幽暗,女人发了狠,可比男人狠多了!
原以为面对的将是周六的拳脚伺候,结果他居然哼着歌儿回来,心情大好的样子,脸上的伤也包扎好了,虽然浑身酒气,眼神却亮的很,像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似的!
“伺候爷洗脚,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周六脱了鞋,坐在榻边当大爷!
宫秋萍心中惊讶,不动声色打来水,边洗脚边试探着问道:“爷有什么好事儿呀,说来妾身也跟着高兴高兴!”
周六正想找个倾诉的人,得意道:“爷今儿遇到以往一位好友,得他点拨,突然觉得自己傻,放着大好的靠山不用,受这种窝囊鸟气,爷的好日子要来了啊!”
“是谁呀?什么靠山?以往那些故交恨不得离咱们远远的,人心炎凉,爷还没受够吗?”
提起这个,周六脸色就带着怨毒,冷哼道:“就是因为这样,爷才更要找他,蜀郡王现在起复了,好像忘了随国公府是因为谁落到今天的!
他吃肉,总得给咱喝点儿汤吧?”
宫秋萍心中咯噔一下,直觉不好,“你以前不是说郡王他为人刻薄,心狠手辣?不敢去找他的吗?”
“我那是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他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正要那样,他也休想好过,杀害曾经支持他的亲戚,他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周六打定主意,就是要高调,皇上已经原谅蜀郡王,也不会继续盯着周家,蜀郡王要是还想登上那个位置,装也得装出重情重义的样子来。
洗漱完了睡下,宫秋萍忍不住问道:“是哪个朋友呀?爷那些朋友,不都断了来往了吗?”
都是些狐朋狗友,蹭吃蹭喝擅长,指望他们讲义气,想都不要想。
周六嘟囔着道:“陈兄,这些年在外经商,刚回来,说我以往帮过他呢,我也给忘了,反正这时候还肯跟我来往,就是真正的朋友,睡了,明儿我去郡王府要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