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只剩下他们俩人,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却无话可说,气氛极为沉闷尴尬。
定国公一直记得唐乐乐的话,咳嗽一声主动开口:“跟阿渲吵架了?”
文夫人沉着脸道:“拌几句嘴,没什么的,国公爷不用操心我们娘俩!”
“这话怎么说的,我是一家之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哎,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就算谁都知道国师有私心,可命理的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敢拿国运来堵,那丫头是无辜的!”
国师这是阳谋,有本事你们都别怕,一个无背景的小丫头而已,就算懂点儿医术,谁也不会真的帮她出头,只靠文渲一个官场菜鸟儿,翻不出什么浪来!
文夫人道:“我都这样想,何况皇上和朝臣们?要说那丫头也不容易,生在那样的家庭,吃了无数苦头才走到今天,我也很欣赏她的乐观和坚强,可不能因为欣赏就把儿子赔上吧?
偏偏阿渲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这要是进门那还得了?连我这个当娘的话都不听了呢!”
文夫人跟所有的婆婆一样,觉得儿媳妇儿抢走了儿子对自己的爱,心里吃味儿了呢,忍不住跟定国公发牢骚!
定国公眼神深了深,这样眉眼生动的夫人,还是初次见,记忆中她永远都是一板一眼,坐卧行走恪守礼仪,绷着一张脸,古板的很,看着就倒胃口!
哪儿有若男嬉笑怒骂,敢爱敢恨,让他觉得真实,现在反思一下,原来她也有鲜活的一面,只是作为国公夫人,言行举止不容出错,那时候年轻,不理解她,心里越发愧疚!
女人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其实道理都懂,就是心里不舒服,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文夫人说完,看着定国公灼灼的眸子,猛然觉得不好意思,浑身有点儿热,脸颊发红,避开他的眼睛道:“阿渲毕竟年轻,哪里斗得过那些老狐狸,你多帮衬一些,别让人欺负了他,时辰不早,你也回去歇着吧!”
“哦,不用夫人交代,我也会的,阿渲也是我的孩子嘛,那我回去了,你早点儿安歇,气大伤身,他再敢惹你,看我不抽他!”定国公有些心动,但是夫人撵他走,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
文夫人嗔怒地斜了他一眼:“你敢?就知道动手,还嫌他不够怨憎你的吗?”
这一眼的风情让定国公看直了眼,文夫人的相貌自然是百里挑一的,看文渲就知道了,完全遗传两人的优点,俊美倜傥,整个临安数得上的美男子呢!
文夫人被他看的更加羞涩,老不羞,想什么呢?忍不住翻个白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定国公摸摸鼻子,“不打,我就随口一说,那我走了啊!”
嘴上说着走人,脚底下却磨磨蹭蹭,看文夫人没有挽留的意思,最终回自己院子。
下人们都很惋惜国公爷没有留宿,不过又高兴起来,国公爷能来,说明两人的关系好了很多,留宿也不远了!
文渲一夜没睡好,一大早又去天牢,给唐乐乐送了早膳,停留片刻,才去宫里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