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把门重新关好,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愣了很久。
蒋丞一进门就想倒头睡觉,但是考虑到自己在满是灰和垃圾的天台顶上爬来爬去的一晚上,还是强行去洗了个澡。
往床上倒的时候,脑袋还没碰到枕头他就感觉自己已经睡着了。
身体很沉,但心里很轻,轻得像是飘着。
也许是所有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该做的做了,该想的想了,该说的说了,压在他心里有感觉或者没感觉的事,都已经没有了。
明天有什么,明天怎么样,也都没所谓了。
舒坦。
这舒坦劲儿应该能跟潘智说的“被老爸爆揍一顿之后跟按摩完了似的睡得特别香”的状态一较高下了。
他趴在枕头上,勾了勾嘴角。
天亮的时候蒋丞的生物钟第一次失灵了,没有让他从沉沉的睡眠中脱离出来,耳朵里能听到窗外有鸟叫,有早锻炼的老太太出门的声音,有跟着父母出去玩兴奋得一路尖叫的孩子的声音……
不过他都没能醒过来,这种知道自己在睡觉,还睡得很沉很舒服的感觉实在很美妙。
一直到手机响了第二次,他才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第二次?
啊对,是第二次,第一次大概在老太太早锻炼的时候就响过了。
他摸过手机努力在显得有些过于明亮的屏幕上把重影都合并了才看清来电是顾飞。
顾飞?
……顾飞!
他猛地一下完全清醒了,眼前也顿时一片清晰。
明明昨天根本已经无所谓顾飞的答案,他似乎只是想表达出来,我挺喜欢你的,如果能谈个恋爱也是极好的。
他只是想把这个意思扔出去,扔给顾飞,而顾飞的回应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所谓了,或者说他根本没设想过顾飞的回答。
但现在一想到顾飞这个电话有可能是打来给他一个回答的时候……
突然紧张.jpg
他瞪着顾飞的名字好半天才想起来要接电话,但刚一伸手,还没碰到屏幕,电话已经断掉了。
好好好,很好,断了好。
他扔开电话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8点。
顾飞居然在周日早晨起得这么早?那之前的那个电话……他拿过手机想看看之前的电话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