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搀扶大王子时,他的手很自然地要去握住了大王子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大王子的身子一歪,将那药碗狠狠地倒扣在了地上,滚烫的药汁,溅得俩人一身湿。
就在这时,鲁塔闻声进来:“王,怎么了?”
峻海王喘着粗气,一把将陆永浩推开:“笨……笨手笨脚的东西,连喂药都不会,要不是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儿上,定要拿鞭子狠狠的抽你一顿!”
陆永浩连忙跪下,低着头沉默不语。鲁塔瞟了他一眼,示意营外煎药的侍卫再端一碗,然后他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一根金色的芦草的草杆,将它放在碗里。然后扶着大王子躺下。将草杆的另一端置入大王子的口中,让他慢慢地吸着药汁。
“也难怪王生气,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说多少遍了,现在王体虚得很,不能起身服药了,你却偏偏……快出去吧!”
听了鲁塔的话,他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出去了。
营帐里昏暗的光线加上他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的身材,让人无法留意到“他”略微变矮了的差异。
当“他”出去时,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虽然没有按住峻海王的主动脉查看他的血流强弱,但是,竟然身体虚弱到不能起身服药,看来……那花妖蜂这次真的会要了“战神”的性命。
想到强健的大王子,易容成为陆永浩的濯青略微有些遗憾,如果可以,他真想尝一尝大王子在床第间的勇猛滋味……
想到这,他转身来到旁边的营帐里,里面躺着的,是正主儿——被秘药麻翻了的陆哥,正挺着肚子睡得一塌糊涂。
濯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将他抱起装入随身携带的口袋中时,帐外突然传来鲁塔的高声大喝:“喂!快出来把王的衣服换了!”说着人就已经进来了。
濯青心里一惊,人连忙飞身依附到了棚顶。他看见鲁塔进账后看见陆永浩睡得人事不省,怎么叫也叫不醒,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抱起了陆永浩跑了出去,嘴里喃喃道:“不会是胎儿出问题了吧?军医!军医在哪?”
濯青知道这一次是带不走陆永浩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通知波斯坦新任主帅,连夜攻下帝斯大营,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趁乱带走陆永浩,让他为三
四十四
想到这,他趁军帐无人时,轻轻跃下,闪身而出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
是夜,波斯坦在子夜时分突然发起了奇袭,分成三路袭向了帝斯大营。 当士兵们挥舞兵器嘶喊着冲开营盘的大门时,他们立刻觉察出了营寨的异样,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篝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外,再无一丝声响。领兵的将军察觉不妙,转身带领士兵逃离时,已经太晚了。这军营依山而建,高处的山坡有一大片内湖,面向军营一侧已经被掘开一条又深又宽的引水渠,直通坡下。大湖和引水渠之间用巨大的木门和泥土间隔。
这边波斯坦开始向帝斯大营发起冲锋时,躲藏在暗处的帝斯侦察兵就一个通知一个的将消息接力传递给负责摧毁坝门的士兵。木门两侧的十来个士兵同时举起手上的斧子,一下一下地砍击木门的柱子。柱子被砍坏三分之二时,木门再也承载不住湖水,轰的一声破开,湖水顺着引水渠一泄而下,冲向帝斯大营。波斯坦士兵刚打开帝斯大门,就听到了山坡上轰隆隆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觉着大事不妙,一个个心慌不已,在将军的带领下比刚才冲击帝斯大营更快的速度跑出来。波斯坦士兵才跑了几步,湖水已经冲到面前,将尖叫着的士兵冲倒在地,裹挟而去。有几个手疾地士兵一把抓住营门,才没被大水冲走。
黑漆漆的夜里,士兵们被哭喊声洪水声惊得不辨方向,四处乱跑,两条腿终究跑不过洪水,相继被大水冲倒淹没。开始时还听到到处的哭爹喊娘声音,渐渐地声音微弱下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陆永浩没有看到这水淹三军的豪迈,实际上,那日濯青探营之后,“奄奄一息”的峻海王就带着昏昏沉沉的他与鲁塔率领的一支精锐的近身侍卫连夜向帝斯都城奔去。
帝斯的天,要变了。
陆永浩睡醒过来的时候,大王子正裹着毯子搂着他坐在蛇背上前行。
这巨蛇通着灵性,不用人驱使就能认路前行,此时大王子靠在鞍蹬上似乎睡着了。可脸依旧是不能放松的严峻,迷药的劲头未褪,陆永浩迷离间,迷迷糊糊地喊出了声:“云哥……船还没靠岸啊?”
峻海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么一顿陆哥也醒过腔来了。
“我真的跟你的那位故人很像吗?”
要是在以前,陆永浩早就义愤填膺地顶回去了,绝不容许有人玷污云哥。可是现在,他自嘲地撇了撇嘴角:“简直他妈的像极了。”
峻海王突然把嘴角凑到了陆永浩的近前。
这些时日,由于陆永浩打着肚子,加上大王子刻意的疏离。俩人好久没有这么暧昧的四目凝望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上掠过了几道黑影。他们此时正走在树林中间,顺着巨大的树冠缝隙,看到几只载着人的托鹰向都城方向飞去。峻海王知道,那时三王子的坐骑。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中计,正快马加鞭地向都城方向赶去。这次,三王子和他背后的母亲真是机关算尽。一个在皇宫里以毒药谋害亲夫,一个在外面以押粮官身份奔赴到前线,随便替无能的大哥收拾残局,白捡一个军功,然后回转都城,顺理成章继承王位,那些元老们也没话可说。
不过,眼看着三王子的人马越过自己飞了过去。峻海王倒是没有慌张,因为他亲爱的三弟不久就会发现,前方有份“大礼”正在等着他呢。李海王怕是一时半刻到不了京城。
日夜兼程,已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