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珍在心底骂了声贱人。
瞧这趾稿气昂的样子,是忘记了曾经怎样的卑躬屈膝、被自己攥在手心狠狠折辱罢。
也不能说是忘记,究其算来,前辈子的孽缘,面前人并不知情。
这一世的林婵改嫁了他人,没再给萧旻做妾,纵是这样,还是恨她。
恨她成了正经的夫人,恨她一口一口唤她侄媳,恨她嫁了叛国贼臣萧九爷,恨她被萧老太太赏识,恨她妖娆滋润如鲜花,更恨她如今过得顺遂,表面儿不争不抢,照旧让萧旻在午夜梦回低喃她的名字。
徐巧珍心似火烧,定要和她分出个你死我活,方解心头之恨,如同前辈子一样。
纵是思绪百转千萦,她表面不露,还满含歉意:“莫委屈了绮雯,是我在园里叫住她,定要让她带我来拜见小婶婶。”
“哦!”林婵垂颈吃口茶,没有接话。徐巧珍继续道:“昨曰在老太太房里,虽和小婶婶匆匆别过,却觉十分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林婵摇摇头:“我俩之前确实未曾见过。”
徐巧珍语气亲热:“那定是前生注定的缘份。”又去拉她胳臂,可怜88地:“我昨儿奉茶见亲时,才晓得萧府家大业大,上下口儿人数众多,非我娘家府可媲及,人多嘴杂易生是非,为保宅院安定,条条框框的祖规家律定然更多,我往昔在府里自由散漫惯了,到了这里后,生怕一个不查就出了差池,让公婆和夫君没脸,亦令我娘家父母蒙秀,想来只觉胆颤兢兢,寝食难安。”说着眼眶一红。
装,接着装!林婵前世里心盲眼瞎,但此时却把徐巧珍看得不能再通透。
暗忖她这般俯低示弱的目的,一面不露声色地拂开她的手,微笑道:“侄媳说这些与我无用。我也只比你嫁进萧府早几月罢了,泥佛和土佛,一样的半斤八两。是以你去和大夫人、或你的夫君诉这番肺腑之言,成效应更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