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木柜下面则是鞋子,高跟鞋不算太多,不超过15双,剩下的就是一些平底鞋,球鞋,雨靴,甚至还有几双UGG的雪地靴,……,这个品味,有些令勋世奉不太好接受。
书桌上放着两个檀木的盒子,其中一个放着几支看起来还不错的钢笔,旁边是白纸,写了一些文字,像是备忘录一类的事情,而在纸张旁边则是一个细细的高颈瓷瓶,里面插着一支枯枝,上面挂着几朵已经凋零的梅花。
——没有玫瑰。
夜已经深了,勋世奉知道自己需要睡觉,但是,当他拉开这一床白丝床罩,再看到的依旧满目的纯白色,白色的纯丝床单、被罩、枕罩,……甚至似乎还被熏了一些不知名的香气的娇贵寝具,他实在是躺不下去。
这种感觉很微妙。
勋世奉感觉这就好像第一次在燕城看到自己身下的她,那个时候的Alice好像是初春的花蕊,如果不是当时自己被可卡因腐蚀了大脑,他根本就对Alice下不去手,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一种令人心颤的异样情感充斥他的全身。
所幸,这里还有沙发。
勋世奉把外衣脱下,仅着衬衣就坐在沙发上,长腿迭起,搭在前面的脚垫上,——就这样休息一夜好了,也不知道这种诡异迷离的梦境什么时候结束。
清晨,整个剑桥一直在下雨。
苏离拎着新出炉的四个大size黄油muffin(松糕)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
这是附近最有人气的小吃,是一个名叫克拉尔的大妈开的小店,每天都排很长的队伍,要不是今天苏离从学院回来的时间早,她根本就抢不到最具人气的黄油口味的muffin,这是她的幸运。
屋子中没有声音,一副黎明前的寂静与黑暗。
她把袋子放在开放厨房区域的桌面上,亦步亦趋的回到自己房门外面,她已经超过4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脑袋昏沉沉,她下意识的打开门,现在她几乎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想着能躺在自己的床上和可爱的床床抵死缠绵。
只是,……
有人,有陌生人,更要命的是,还是个男人。
苏离的鼻子忽然闻见一股陌生但是又有一丝熟悉的香气,很悠远,像遥远的海洋一般,……,随后,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那个上个世纪60年代样式的复古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似乎被什么惊醒了,微微扭头,看着自己,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两颗稀世美钻一般。
她见过他!
即使她现在脑子如同豆腐渣,可是她依然记得自己见过他!
这个男人拥有这个人世间异常稀缺的美貌,是的,美貌,这是最罕见的天赋。
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前年的复活节,那是在伦敦,美如赞美诗。
勋小暮在海德公园对面的房子中,阳光好像清透绵薄的丝,洒在房间的落地窗上,外面的公园郁郁葱葱,那里还有穿着白裤红衣黑帽的骑手在骑马。
碧透的天空笼罩着这一切。
那个男人就坐在一把黑色的天鹅绒椅子上,正在看书。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似乎给为他的全身笼上一层光雾。
……
除此之外,最要命的是,他还拥有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最强悍的利器,——无以伦比的大脑。
他今年只有27岁,却几乎可以确定已经爬进了世界物质金字塔的最上层,没有任何疑问,他早晚会成为最顶端的世界上那0.000001%的人类!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大规模拥有恐怖杀伤力的灭绝人性的武器。
苏离晃晃脑袋,让自己的豆腐渣大脑稍微有些理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为康斯坦丁的缔造者与实际掌权人,他不是在自己连轴转赶制申请材料的时候就回去纽约了吗?
她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啊!
这几天她忙的几乎要死掉,就是她幻想到自己能摸到康斯坦丁的边边的时候,她那无比向往的那间投行的老大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屋子中,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同时还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