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伴啊,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那八千块钱,是我们一起藏在阁楼储藏室的,就在墙角最不起眼的那个小柜子里,你打开左边第一个抽屉,找到那只蓝色破袜子,那钱一直就在,你怎么不去找呢?”站在走廊尽头,高高的门槛边,白赤诚清晰地听到屋内,一个老妇人急切的叹息。
“啊!是吗,好像有这么回事,你说的没错,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回去,让老三赶紧找找。”回答这话的,是一名老头苍老的声音。
“快叫他拿出来,老鼠都咬了两口了,”老妇人再次叹了口气,又“吧唧叭~”砸了砸嘴,“幸亏你们这会来问,我都快急死了,这两天我一直在阁楼上,弄得“咯吱咯吱”响,可那老鼠鬼精得很,见我伤不到它,后来就不怕了,哎呀,不好,它好像正准备再去磨牙呢……”
“难怪这几天,老觉得阁楼上有些吵,原来是这样。喂,老三呀,怎么样了?什么?被老鼠咬了,已经赶走了,哦。好……”等白赤诚抬脚进了房间,渐渐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白赤诚才能放眼打量四周,房间内倒也空旷,与这栋小楼外面的破旧完全不同的是,虽然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条半新不旧的沙发,不过墙壁倒是刷得雪白,地面还铺着崭新的木地板,只是厚重的窗帘拉得有些严实,
房子正中,一名清瘦矮小的老头背对着他,正将一只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通着电话,他的神情明显有些激动。
而在他的左前方,一名年轻的女子,正紧张而专注的聆听着他打电话。
再往前边看去,这房中对面靠边的大床上,一名大约五十来岁,身形清瘦,穿一身白衣的男子,正闭着眼睛,抖动着身体,口歪嘴斜地盘坐在床上……
犹疑之间,白赤诚的眼光四处搜寻,刚才明明有一位老婆婆的声音,这会儿怎么不见人了呢?
“床上那个就是我同学的小舅,刚才上他身的,是这老头死去的老伴。”跟在他身后的高子坤,伸手指着床上的那名男子,小声解释给白赤诚听。
“他这是……”
“嘘,帮人问灵……”
“好累。哎呀,不行了,有生人来了。我要走了,老头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约了几个姐妹去打骨牌了。”果然,床上的男子额头冒着细汗,大口喘着粗气,张嘴发出的,正是刚才那老婆婆的声音。此刻的他,激烈地抖动着身体,一呼一吸之间,双脚绷直,身形一崴,“噗通!”他斜着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生人?白赤诚往周边看看,难道他闭上眼睛也知道我们来了?不是说问灵的一般是女人,他一个男人怎么也会……
“我,老伴,老……”一旁的老头见状,赶紧走到床沿,着急地呼喊道,“我还有事,要问你……”
只是任凭老头怎样大喊,床上的人已是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了任何反应。
“爸,没用啦,妈走了。”一旁的女子,抬手擦了一把泪水,走过去扶起老头,“再说大师也累了,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