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真冷啊,锦之的大氅怎么一点都不保暖。这是湘漓昏迷前的唯一感觉。
湘漓醒来时,入目的是一间破旧的屋舍,屋子里面只有她睡着的床,一张桌子,和一些小姑娘的玩具,她是在哪儿?她又是谁?
推开门,走过用饭的客厅,再推开门,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旁边还挂着一些渔具,海岸上还停泊着一只渔船,天光乍破,水面升起了一轮明日,有农妇在远处晒着鱼干。
“哟,玖娘,这么早又来帮你娘亲晒鱼干啊,真是个好孩子。”一个农妇赞叹的说道。
玖娘?是了,她名唤南玖,是一个贫穷渔人家的女儿,父亲早逝,只留下母亲辛苦抚养她长大,她很孝顺,她现在应该去帮母亲晒鱼干,对,晒鱼干。
南玖熟悉地跑到自家场地上,拿起鱼篓里的鱼熟练地穿起来,在晾在搭好的竹架子上,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早已做了无数遍。
“阿玖,累不累。”南家嫂子,也就是南玖的娘亲拿出斯帕温柔的为她擦拭汗珠。
“不累,娘亲去休息一会儿。”南玖拖着娘亲走到一旁,执意不让她再接近。
南家嫂子站在一旁,慈祥地看着自家女儿,她还那么小。别人家的孩子在八岁的年纪都还在沙滩边上无忧无虑的玩耍,而她的女儿,却要帮着操持家务,是她没有照顾好女儿。
南玖的日常也很简单,晒鱼干,送娘亲出海,洗衣服,为别人做一些针线活赚点钱……凡是一个持家女人该做的事她都做了,而她娘亲,则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养家,捕鱼。南玖暗自对自己说,等长大了,她去出海,让娘亲好好呆在家里,不要那么累了。
尽管那么辛苦,赚的钱也只能堪堪养活娘俩,南玖家晚上依旧点不起灯,只能任由黑暗笼罩。其实,南玖很是怕黑的。
这种时候,南家嫂子会抱着南玖,给南玖讲故事,等南玖入睡,她才会拿出床底下的针线,借着微弱的月光缝衣服,还有不久便是新年,她想要自己的女儿也有一身新衣服穿。
转眼,新年至。
渔村的新年不比大城,没什么活动,而捕鱼比赛算是这天里面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既是比赛,自会有奖品,今年第一名的奖品是一只做工相对精巧的珠花发簪,对于渔村的妇女来说,能有一只珠花发簪人生就美满了,是以,今年参加的男子有很多,都是为了博心上人一笑。
入夜,南玖高高兴兴地穿着新衣服出门,这一天的海滩,少有地点起了两盏灯笼,是全村人出资一起买的,那灯光,是南玖渴望已久的温暖。她独自一人站子灯光面前发呆,想要伸手触碰灯笼,却又立即缩了回来,害怕她一碰,灯笼就没了,不亮了。
“这孩子当真是有意思。”南玖对面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年,皆不过十六岁模样,一个白衣飘飘,高雅翩然,一个黑衣肃穆,手里还带着一把刀。